他終於體會到,為什麼當學霸那一世,有許多大學者最終都皈依了宗教,因為對宇宙的認知越深刻,會發現有些的現象,會推翻他們用一生才建立起的世界觀。
有些東西沒法解釋,只能歸結於冥冥中有超越一切的存在正無聲無息地干涉世間一切。
巍巍太乙峰,無言立萬古。
季寥,再度踏上太乙峰。
紫府峰和太乙峰不可兼得,可他偏偏全都要。
人生不如意者十常八九,勉強不得,但他偏要勉強。
一步,兩步,三步。
隨著步子邁動,季寥漸漸融入這一道波中。
轟!
承受了不知多少難以言喻的巨大壓力,甚至一次次粉碎了自我,連萬劫不磨的本性,竟也傷痕累累。
季寥終於邁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
熾烈至極的白光出現,好似一道門。
季寥踏過門之後,進入了一個他很熟悉的地方。
青玄大殿。
前面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老者,正對一個翩翩少年挽起道髻,隨後他點出一指,正中少年眉心。
無端,季寥想起一首詩:
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
仙人撫我頂,結髮授長生。
少年面容很模糊,老者面容很清晰。
季寥認得,那是張若虛。
看他衣著打扮,竟已然是青玄的教尊。
他們正進行青玄的掌教傳承。
季寥很想知道,少年又是誰。
可他看不清楚。
喉頭一甜,季寥嘔血不止。
血液是青色。
這是大道之血,裡面都是季寥的道悟。
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推出太乙峰,季寥重重摔在幽河邊上。
他許久沒這麼狼狽過了。
喉頭再度腥甜,季寥咳血不止。
原本蒼老的肉身,此刻更是枯朽。
終於,季寥不再咳血。
他這具肉身,近乎油盡燈枯。
但他還是再度望了太乙峰一眼。
自己的預感果然沒有錯,張若虛果然是很重要的人物。
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
無妨,往後歲月還有,他終歸能收服太乙峰。
季寥往紫府峰迴走,受到重創的神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本性雖然傷痕累累,可根本卻沒有受到影響。
甚至好似再度磨去了一層不必要的外皮,留下更為純粹的本質。
回到太微閣,季寥安然坐下。
眨眼功夫不到,太微閣外升起一座巍峨法相。
那是季寥的元神顯化。
近乎透明的法相,負手向青玄山外的血雲飛去。
好似光一般的速度,在血雲中穿梭一遍。
神主退避離開。
而一把殺劍從天落下,將海水染紅。
葉七陷入昏迷中。
季寥的元神將殺劍和葉七一卷,扔進紫府峰。
然後往西荒而去。
以元神施法,縮天地為一指。
季寥來到一座山上,正是之前白子虛和青年出現的山體中。
火焰痕跡的旁邊是趙希夷。
她笑道:“你可讓我等得夠久。”
季寥道:“有些事耽擱了一下,張若虛呢?”
趙希夷道:“當然沒事,但這回你害得我把我太上道宗祖師留下的唯一一張從玉虛宮得來的李代桃僵祖符給用了。你要知道,這張祖符可是天地間所有替身法的源頭。”
季寥道:“我記著你的人情,大不了我日後請你去玉虛宮,你看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