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個暈倒,一個傷痕累累帶著腳鐐,還有一個柔弱少女都沒有還手之力,他倒也爽快地答道:“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本座與你們無冤無仇,不過是做筆買賣。”
是殺手?秦瑤彷彿看到一線希望,大聲道:“那人給你多少錢?我給你三倍,買回我的命。”
“只買你一個人的麼?平南王的女兒應該是值更多的價錢。”蒙面人看似有些動心,壓低聲音道,“旁人我必須殺了,放你一個可以,三倍價錢一萬五千兩你先備齊,改日我會通知你送到何處。”
話音一落,蒙面人手中短劍立刻向著最靠近車門的廿一的胸口刺出。
廿一早就察覺到蒙面人一身殺氣絕非善類,這些設伏襲擊他們的敵人也不是做戲,是真的要殺人,否則刀劍無眼箭雨無情,若想留活口若想帶什麼人走,應該不會用這等危險不可控的手段。
看來他們與那個人無關,廿一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枉送了性命。就在那蒙面人的利刃刺到胸口前一刻,廿一突然出手準確地擒住了對方的手腕,提起十二分內力,壓住對方所有經脈。不待那蒙面人有時間反應,廿一微一側身,另一隻手已經抓住秦瑤拿匕首的手腕,向著蒙面人的咽喉狠狠劃了過去。
那蒙面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一隻手被抓住,身體內卻被一股強大而霸道的內力控制,經脈穴道被鎖死頓時失去了行動的能力。而後咽喉處一涼,一種奇異的聲音隨著破開的血管噴灑的鮮紅漸漸變得模糊。那蒙面人到死才意識到,他剛才根本不屑一顧以為抬手就能殺掉的,那個戴著腳鐐衣衫襤褸的少年竟然是罕見的高手。
白髮染血,蒙面黑衣人頹然倒在廿一身上。廿一鬆了手,已經確認那黑衣人斷了氣。
秦瑤卻是驚魂未定恍若夢中,不過顫抖著完全出於本能地握住匕首又在那黑衣蒙面人的頭臉上紮了幾下方才罷休。
那黑衣蒙面人很沉,廿一被那屍體壓得仰面躺倒在車上,胸口脊背多處傷口痛得鑽心。他咬牙將屍體從自己身上挪開,掙扎著想要支起身體。
秦瑤嚇得向車裡退縮,握住匕首護在胸前,戒備地盯著廿一。
不用誰來解釋什麼,秦瑤畢竟是有些見識的,這個時候她若再看不出廿一會武功,那就是真傻了。
“你想做什麼?”秦瑤顫聲問了一句。
廿一勉強撐住身體半坐半靠在車廂內,壓低聲音道:“主人放心,下奴剛才只是不想死,下奴不會傷害主人。”
秦瑤不信也要信。她還能如何?就算她能憑藉一時之勇衝到車外去,可外邊打鬥聲不止,隨時都會有箭雨再次襲擊,遠不如車內安全。而廿一,這個深藏不露會武功的高手,若是對她有歹念,何必忍到現在?他想要做什麼?以她為人質,趁著這次機會,徹底逃離王府麼?
秦瑤自作聰明地試探道:“你是想用我當人質,趁亂逃走麼?”
廿一沒有回答秦瑤的問題,反而無奈地笑道:“留在王府,下奴才能更快見到那個人。”
“那你不怕我向王爺告密麼?王爺若知道了哪一條,你都會丟了性命。”
廿一艱難地變換成跪姿,裝作可憐模樣卑微懇求道:“下奴當然怕,可是下奴更怕死,請主人饒過下奴。”
秦瑤深吸一口氣,無數念頭在心間飛轉,波瀾翻滾無法平息。當下,她沒有時間深思熟慮,她必須快刀斬亂麻,所以她把心一橫不再拖拉,像是醒悟了什麼,又彷彿是孤注一擲豪賭一把。
她壓低聲音道:“好,我就信你一次。你把腳伸過來,我幫你去掉腳鐐。剛才算是你救我一命,我也給你一個機會,萬一有事也好各自逃命。”
她希望能以情意打動廿一,她賭廿一至少現在會保住她的性命,無論出於何種理由目的。
廿一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