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對他說過話呢,接著他覺得有人抱起他,然後是難聞皮革味道,接著警車的警笛聲,耳朵開始轟隆隆的響,有人在打他的臉頰。
“別睡……別睡!”那個人在大喊。
宋鈺翔睜開眼,茫然的看著面前這個人,是曾褚豫,他為什麼打自己?自己怎麼在他懷裡?接著他看到曾褚豫脫下上衣往他胸前按,他在流血。
好冷……真的好冷……
“冷……”宋鈺翔囈語……開始犯糊塗。
曾褚豫收了下手臂:“別怕,很快就暖和了……”
下面的話,很快聽不到了,宋鈺翔覺得,死之前,有人這樣抱著挺好,最起碼,沒有以前那麼孤獨了。他很高興……突然想起一句話,好像是愛比科特德說的,他說:“不為自己沒有的東西悲傷,而為自己擁有的東西喜悅。”
這些年,宋鈺翔一直這樣尋求著快樂,雖然擁有的不多,但是,也不少,他一直是喜悅的,今天有個擁抱……也是喜悅的。
郊外的草坪,爸爸的風箏做的是最漂亮的,驕傲的孩子拖著線炫耀的喊,“爸爸,我飛起來了……!”
宋鈺翔發著亂七八糟的夢,他看到風吹過的草地,看到遠處模糊的父親,於是他拼命奔跑,鞋子不停的掉,父親轉身要走,他大叫,父親回頭,他驚怖的發現竟然是自己……
曾褚豫抱著一束漂亮的康乃馨,緩緩的穿過醫院的走廊,他看了一眼身後的幾位秘書,還有隨行人員,那些人很自覺的停止跟隨,等候在外面。
護士站的那位金髮護士長露著大大的笑臉,一副異邦狗腿樣子,熱情打招呼:“Hi,布魯克(曾褚豫的英文名)又來看睡王子嗎?”
曾褚豫笑了下,衝這個金毛大猩猩點頭:“你好,貝蒂,睡王子今天如何?”
貝蒂拿起手裡的巡房醫生留下的會診報告看了下,走過來討好這位英俊有錢的東方男人:“好訊息,最近他腦波動的厲害,隨時有醒來的可能。”
曾褚豫笑了下:“他三個月前就這麼說了。”
格里登堡的療養聖地,宋鈺翔在此整整昏迷了五個月。肺部貫穿,失血過多導致長期休克,幾次呼吸迴圈系統衰竭。一直沉睡的宋鈺翔完全不知道,自己和死神打了整整五個月的擦邊球,他就靜靜的躺在格里登堡的這間最大,最著名,最昂貴的病房內。他床頭的牆壁上掛著那幅油畫,油畫的左下角,宋長亭簽名處,一顆子彈貫穿了他漂亮的簽名。曾褚豫希望宋鈺翔一覺醒來就能看到這幅油畫,對於被牽連的宋鈺翔,曾家父子欠他三條人命,而他欠這個孩子一個父親,一個童年,債務多到已無法還清……
曾褚豫推開病房門,宋鈺翔的身偏向一側的倒著,這是為了防止墜積性肺炎或痰堵窒息。
“早啊,鈺翔,今天天氣不錯,一會我會幫你洗個舒服的澡……”曾褚豫一邊打招呼,一邊把花瓶裡昨天拿來的馬蹄蓮換出來。和這個人相處五個月了,他每天和他愉快的打招呼,看完他,幫他洗澡擦身,甚至,會唱搖籃曲給他聽。
曾家父子每次都積極和他說話,甚至找了他以前連隊裡訓練的碟反覆播放,而且每天在他的床頭放起床號。對於宋鈺翔,曾家父子真的是實心實意的照顧著他,尤其是曾褚豫,幾乎把所有的業務都放到了這邊。
曾褚豫在花瓶裡把花插了個很好看的造型擺放好,然後回頭看下宋鈺翔,宋鈺翔的眼睛是睜開的,這幾個月有幾次宋鈺翔會無意識的睜眼,但並不是清醒,只是無意識的睜眼。曾褚豫開啟身邊的櫃子,找出乾淨的紗布,沾溼,一會他要把紗布放到他眼睛上,因為長期昏迷,他睜眼睛時間長了會損傷眼角膜。
曾褚豫把紗布放到一邊,開啟電視機,放進一盤帶子,他調整好音量,看著螢幕,螢幕裡,宋鈺翔在和一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