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基還是顧慮重重:“可據我所知,四海銀行不止在大興土木的寶山衛修建規模宏大的總號,還分別在淡水港、皮島和朝鮮成立分號,這半年來又在京城、通州、天津開設了十家分號啊!”
朱道臨立刻解釋:“很正常啊!國公爺你再仔細想想,京城、通州、天津、皮島、朝鮮連起來是不是一條線?再從皮島到寶山衛再到淡水港,也是一條線,大半處於海邊和海外,這你還看不明白?”
徐弘基心中大定,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你這麼一解釋,確實是那麼回事,不過你能不能透露一下,你在其中佔多少股份?”
朱道臨如實回答:“六成!”
吳景賢和徐家父子身體同時一震,禁不住向朱道臨豎起了大拇指,原本的深切擔憂,頓時煙消霧散。
如此一來,四海銀行就等於朱道臨佔主導,而且面向的是海外,博孚錢莊的股東們不需要擔心朱道臨另起爐灶,而且誰也無法嫉妒手段高超、富甲天下的朱道臨。
朱道臨早已強大到根本無法嫉妒的地步了,四海銀行的其他股東只是憑藉多年的海貿優勢,跟隨實力雄厚還擁有強大水師的朱道臨發財而已,哪怕賺得再多,也無法動搖博孚錢莊的根基。
朱道臨一看徐家父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心裡怎麼想的,不過朱道臨還是和原來一樣好說話,絲毫不計較些許誤解:“二位長輩進門這麼長時間,怎麼也不問問我從天樞閣帶來顯擺的媳婦?是不是不願意給點兒見面禮啊?”
徐弘基和吳景賢開心大笑,笑完之後吳景賢沒好氣地說道:“沒羞沒躁的。有你這麼貪心的嗎?”
“我們的禮物其實早就吩咐下人擺到正堂上了,我給侄媳婦的禮物不值幾個錢,只是個宋朝皇宮裡傳下的青瓷梅瓶,魏國公的禮物可不簡單啊!得知侄媳婦喜歡丹青,他忍痛把自家珍藏的吳道子大作《瑤池聖母圖》和一尊翡翠觀音送來,萬金難買啊!”
朱道臨大吃一驚。連連擺手:“如此貴重,使不得,使不得啊!”
徐弘基癟癟嘴:“好了,別推辭了,我還擔心你看不上呢!我是個武人,吳道子的畫再好對我也沒啥用,捏在手裡純屬明珠暗投。倒是我聽你說過,翡翠在天樞閣比羊脂玉更值錢,所以我就留意上了。這玩意兒看起來不錯,但在我大明上不了檯面,不過雕工還行,送給侄媳婦看個新鮮吧。”
“哎哎,你二位老人家這麼重的禮,讓我怎麼回禮才好啊?要不,我送幾門龍潭炮廠鑄造的要塞炮?”朱道臨很認真地徵求意見。
吳景賢和徐弘基被逗得放聲大笑,徐文爵心裡非常嫉妒。邊笑邊提出要求:“兄長要是有時間,不如照著寶山衛的樣子。幫小弟訓練一個陸戰師如何?”
朱道臨愣了一下,立即爽快地答應下來:“這算什麼事?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賢弟早該組建個陸戰師了,眼下世道越來越亂,說不定轉眼之間數十萬反賊就會湧到江北來,提前做些準備也是有備無患。更何況江南水師早該發展壯大了。”
“德義賢弟參與了遼東之戰,體會深刻受益良多,回來立馬在隆平侯的支援下招兵買馬,重建廢弛多年的江南英武衛,賢弟儘管放手去做。如果信得過愚兄,就和德義賢弟一樣把新兵送到龍潭大營。”
“我從寶山衛抽調一批佛郎機教官過去,苦練半年就能送上戰場,一兩場大戰打下來就全都是精兵了。”
徐文爵大喜過望,立刻站起來恭敬致謝。
徐弘基和吳景賢欣慰不已,感覺朱道臨還是原來的樣子,還是那麼的重情重義慷慨厚道,哪裡知道朱道臨在這一瞬間已經做出個重要決定:
儘快在瀛洲兵工廠內部開辦一個鑄幣車間,用以換取日本的金銀和銅料,砍掉博孚錢莊瞞著自己伸向海外的爪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