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與賊奮勇相搏而致死傷,那江南製造局便會從優撫卹,而若是膽怯逃跑,卻沒那麼多好處了。
“我家給的撫卹,已經是極豐厚的了,林教頭,那些死傷者親眷,還請你多多安撫,請他們節哀順便。”趙子曰末了又補充道。
此時江南地少人多,人命並不值錢,百貫雖是不多,卻也不少,況且這些人平日裡吃用都是島上的,海賊來襲拼命護島原本就是理所當然,故此,林夕對趙子曰所說撫卹是極滿意的了。=君 子 =
“趙管家放心,水軍中人,自有我來安撫,必叫不給貴府惹上麻煩。”林夕是個心眼通透之人,加之江南製造局一向沒少了他地好處,他自覺與江南製造局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便拍了胸脯應承下來。
說完之後,另一個水軍教頭突然跑了來,將林夕叫到一邊說話。林夕瞅了瞅趙子曰,臉上露出羞慚之色,但那水軍教頭催促了幾句,他無法。遲遲疑疑地走了過來。
“林教頭有何事儘管說,若只是些小事,小人倒是可以做主。”趙子曰見他難以開口,便問道。
“貴島此次殺傷了六十餘名海賊,他們……呃,他們……”
趙子曰在趙與莒身邊已經有六年之久,他如今已經很能夠替趙與莒處理些事情。這一年來,因為趙喜年紀大的緣故,管著島的一直是趙子曰,故此,他很快就明白了林夕之意。
“林教頭是看上了這些績?”
大宋將士以斬為功,剿滅山賊海匪,對於承平已久的沿海制置使水軍而言,確實是莫大的誘惑。若這些海賊都是水軍子弟殺死,那事情便簡單了,都是自家父兄。只管拿去便是。但如今很顯然,殺死海賊的主力並不是江南製造局請來保護懸島的水軍子弟,而是江南製造局自家地工匠管事,他們想要將功勞拿去,多少有些羞愧。
“這雖是不情之請,還望……呃還請趙管家相助!”林夕有些吃力地把話說出來,末了補充道。
“林教頭!”趙子曰果然火了。
林夕有些難為情,他如今尚年輕。還未到那種逼賢為盜殺良冒功而面不改色的年紀,他身邊的另一個教頭也一臉訕然,這事情被拒絕是再正常不過的,畢竟斬殺如此之眾地海賊,官府肯定要予以獎賞。
趙子曰嘿嘿冷笑了兩聲。又上下打量著林夕:“林教頭打地好算盤!”
林夕頭垂了下去,正想開口說話,他身後那教頭卻扯了他一把,他回過頭看,隨著自己來的弟兄們都眼巴巴地盯著他。他嘆了口氣:“趙管家,就算是幫了我們一個忙,沿海制置使的水軍弟兄們都承你的情了。”
“此事並無不可。”趙子曰道。誰都沒有注意到他方才看了站在一旁默不做聲的趙與莒一眼。趙與莒非常輕微地點了一下頭。旁人都不明白,他卻明白這是趙與莒應允了。但趙與莒同時又做了個擺手指頭的手式。這是在提醒他,不要那麼輕易讓對方得手。
若是毫無條件地將這份功勞送給對方,對方不唯不會感激,只怕會以為怕了他。
“如此多謝趙管家了!”聽得事情峰迴路轉,林夕精神一振,這有六十餘具海賊屍,便是一船水軍平分了,每人也能領著不少賞錢,象他這般地教頭,更是有可能因此而升職前提是沿海制置使中有位置給他空出來。
“且慢,我雖是答應了,卻不曾……”趙子曰近乎失禮地打斷他,若是換了旁人,林夕只怕立刻叫他吃老大地耳括子,不過念及軍中眾多子弟都得靠著這懸島維持生計,他嚥下心中地不快,強笑著道:“趙管家儘管說,只消是我們這些窮軍漢能辦得到的,無有不從之理!”
“此事也簡單,今日海賊來襲,島上只有五張弓,實是不夠用,還請林教頭向上通融,多撥幾張弓至島上才行。”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