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拜,他也總是託病不見。劉銘本來就心胸極窄,幾次三番受了冷遇,便暗自懷恨。”
陸澤微笑笑,“以風勁節的富有招搖,便是沒有得罪劉銘,他也必是要向風家動手索錢的。”
“是啊,他一心一意,就想找風勁節的麻煩。偏偏風勁節在當地名望又高,產業又大,行善最多,作惡竟是一件沒有,倒是讓他頗為煩悶苦惱。過了足足三個月,他正好碰上一樁賭場鬥毆以至弄出人命的案子。把那死者的苦主叫上來一問,才知道,死者其實是風勁節的佃戶,因為好賭欠債,在賭場同逼債人動上了手,被眾人聯手打死。他便心意一動,令那苦主,指稱是風勁節派人逼租,打死人命。然後命令衙役鎖拿風勁節。”
陸澤微淡然笑道,“樹大招風,本當如此。風勁節行事,如此鋒芒畢露,也是應有此禍。這一番蒙冤,怕是要大大花費一番的了。”
瑞王忽地笑了起來。“說來,那風勁節蒙此不測之禍不算奇,奇的倒在他蒙冤之後的應對做派。若無此冤,他也遇不上盧東籬了。至今,濟縣中人還將風勁節那一樁冤案,當作奇聞傳唱。酒坊茶舍,但凡說起,風公子詩酒傲王侯,盧太守高名留萬古這一段,不論聽過多少回,眾人也是斷然聽不夠的。”
他一邊笑,一邊在書房漫行幾步,到了窗前。信手推開窗子,凝望窗外那無限的熱鬧繁華。
“那一天,風勁節那座園子,精美華麗,不遜於我這王府。那一天,風勁節也正值生辰大慶,園中賀客盈門,無數美貌少女,歌舞宴樂,熱鬧繁華處,怕也不比今日差到哪裡去。而他的快樂逍遙,卻是我遠遠比不得的。”
陸澤微安靜地望著他的好友,他的主君。看著他臉上那不自覺浮起的悵然,眸中那淡淡的,莫可名狀的波動,然後,微不可查地略略蹙眉。
而瑞王,只是凝望窗外。那如雲的賀客,那高搭的戲樓,那永無盡止的絲竹管絃。許多年以前,千里之外的小小濟縣,是否也如今朝一般呢。
那一天,如狼似虎的衙役們,闖進了人間仙境的園林。美人驚避,醇酒翻汙,而那個人……
第四部 風中勁節
第二章 … 認罪
役們衝進園子時風勁節已有些半醉了。他面前擺了I餚,自己擁美半坐半臥在軟榻上,那一身雪白的錦衣,早已滿是酒汙脂痕,他卻渾不著意,只半倚半靠著兩個綺年玉貌的少女,說笑無忌。
滿園賓客,也都是酒酣耳熱,歡暢無限。樽中美酒,身側佳人,眼前歌舞,耳內絲竹。這等神仙享樂之地,忽然衝進一堆虎狼之輩,鐵鏈子抖得嘩啦啦響。傾刻間嚇得一眾美女,紛散四避。
風勁節身後兩個美貌少女受此驚嚇,也跳起來就往後跑,猝不及防之下他的身體失去支援,撲通一聲,重重跌下。因為喝多了,頭有些暈,沒能及時保持平衡,竟直接從軟榻上滾跌到地上去。
他也不氣不惱,低笑兩聲,晃晃有些迷糊的腦子,雙手支地,半撐起身子,腦袋才從前頭的桌案上探起來,才發現,眼前的形勢又是一變。
剛剛那如狼似虎的十幾個衙役,這回子縮頭縮腦,擠成一堆,正朝四下陪笑臉呢。
一眾賓客,這麼高的興至被打斷,誰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人人鐵青著臉,矜持點的,只是冷臉自案前站起,衝動點的已經大步衝了過來。地位高的,已經開始拍桌子喝斥了。
他風勁節的客人都是些什麼人。縣裡的舉人,秀才,名流,仕紳,商會會長,縣中大族長者,任何一個走出來,都是有頭有臉有地位的。
這般子小衙役還真不敢得罪,一下子看到全縣的大人物除縣令大人外,全聚在一起,人人怒目而視,以往捉拿犯人的氣勢,自是半點不剩,只得往四下點頭哈腰:“小人奉大人之位,前來提拿風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