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在未得命令的情況下,放下手頭的工作。
這也是防止士兵們因不平而聚眾相抗,甚而引起動亂的的手段。
而蒙天成也讓自己的二萬五千人馬,幫助監管防範,但又要求手下,對定遠關士兵儘量容忍,就算被挑釁,被責難,也不可發作。
因為雙方的努力,雖然下層軍士們一直小衝突不斷,到底還是沒釀成什麼大事件。
這種安排,也讓風勁節被押往校場待斬的訊息不能在第一時間通傳全城。
士兵們大部份各有職司,分得極散,而且只要手頭上還有差事沒完,就不得擅走一步,因此很多人不能及時得到訊息,而就算是知道的,也不一定能趕得來。
三萬人的數字畢竟太過龐大了。而士兵們都是鐵血殺戮中走過來的戰士,人人都有一腔熱血。就算冷靜細思其中得失。或許會退縮,會猶豫,會遲疑,但人畢竟還是血肉之軀,血肉之心,若是眼睜睜看著慘劇發生,終還會有意氣,會有衝動。會有置一切利害得失於不顧地熱血在。
誰也不知道,讓那麼多人聚在一起,親眼目睹他們所尊敬的將領被殺戮,最終會有什麼後果。身為定遠關的主帥,最悲哀最諷刺的在於,盧東籬明明是最心痛的一個。卻不得不苦心安排,壓制這所有的可能。
但即使如此,還是有士兵能及時趕來。雖然為了防止突發事件,在進入校場時,他們被要求不許攜帶武器,但一雙緊握的雙拳,依然讓人感覺到,有撼動天地的可怕力量。
幾千人聚在一起,冷寂而無聲。沒有人大聲吼叫,沒有人憤然呼號。沒有人招集眾人做出什麼過激地行動。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在以一種極冰冷而消極的方式來表示自己的憤慨。
這死一樣的寂靜,不止是因著盧東籬的彈壓。也靠了風勁節事先的安排。回城之後,小刀和王大寶以及一干他地近身親衛,就算是萬般不願,到底還是在他的鐵令下,在軍中安撫勸說諸人,而小刀和王大寶更秘密會見了一干將領,交遞了他的書信,也私下說了幾句。絕不可多傳一人的秘話。
諸將自是比士兵們更瞭解目前的情形,此時雖心痛如攪。卻也再無力更不忍去反對風勁節的決定,只好按照盧東籬的命令,盡力彈壓管制手下計程車兵,禁止任何有可能擴大的騷亂。
這麼大的校場,這麼安靜地世界。人們的眼睛,或怔怔望著被綁著按跪到校場正中地風勁節,或恨恨盯著坐在高高監斬臺上的何銘與賀卓,死一般地寂靜中,數千雙若化為實質,簡直能將人千刀萬剮的目光,讓兩位欽差如坐針氈。
蒙天成因為只是奉旨而來協助的官員,不用坐到監斬臺上承受眾人的怒氣,此時恭恭敬敬站在一邊,倒是小小地逃過一劫。
就在何銘與賀卓坐立不安,心中詛咒盧東籬拖拖拉拉時,盧東籬便已來了校場。
他確實換了全套的正式官服官帽,但在外面又加了一件極大的玄色披風。臉上彷彿生生覆了一層寒冰,將五官肌肉都徹底凍死一般,不但不見一絲表情,竟叫人一眼望去,莫名地就從心頭生出一份寒意來。
他一出現在校場內,便怔怔站住腳,望著跪在中央的風勁節。
風勁節一進城,甲胃未去便直奔帥府,照常理要捆綁罪將,自然是要先去了盔甲的,只是親兵們當時完全是應付了事,只隨便扯下了披風,竟是連那一身耀眼之極地銀盔也沒卸下來,便直接上的綁。
還是到了校場上,才把他那極是漂亮威武地飛鷹展翅亮銀盔給取下了,如罪囚一般打散了頭髮。
若是旁人,散發跪縛,自是無比悽慘狼狽的。就是那端正君子,不畏生死,卻也不免拘泥於衣冠不整的小事因而生出幾分不自在來。
但風勁節本來就是個狂生,此刻散發披肩,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