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榮富庶的重鎮,大名府向來頗為熱鬧。大小商戶們的生意一好,這水路行船運送貨物的差使,就越發地頻繁重要了。
轉眼又有四五艘貨船,集中在一起登岸,把整個碼頭都給擠佔了,其他的小船隻能跟在後面苦等罷了。
船上的船伕,個個精裝剽悍,看起來便有一身力氣。想來船上貨物不少,一眾船伕卸貨也是不夠的。當即就有個管事之人,上碼頭招僱苦力。
眾苦力一看來的是大主顧,自是紛紛上前搶著自薦。好在這是一筆大生意,勞力多多益善,管事的隨手點幾下,已聚了二十多個體格健壯之人。
眾人拿了隨手吃飯抬東西的木棍,扁擔便湧到船邊,正要與一眾船伕們搭手搬貨。
此時,天色破曉未久,正是清晨時分,大多數人才剛剛起床不久,正準備安然渡過新的一天。
碼頭裡的人忙忙碌碌,碼頭外熱熱鬧鬧,所有人都徑自做著自己的事,並不覺的,這一天會和以前任何一天,有絲毫不同。
管事的正衝著幾艘船指手劃腳,指揮一眾苦力挑夫幹活,變故在這一刻發生。
寒光閃處,一把刀已毫無徵兆地砍在了他的背上。
其他船伕們也是全無防備,才覺有異,還不及有任何動作,四面八方,已是風聲大作。
扇擔高高舉起,不是抬運貨物,而是惡狠狠打在人的身上。木棍居然是空心的,苦力們從中抽出刀劍,或刺或劈,而措手不及的一眾船伕身上,已是鮮血迸濺。
有人手裡的木棍,根本就是鐵棒偽裝,隨意一擊,就可以聽得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慘叫聲倏然劃破長空。街市上傾刻一片混亂,轉眼間,行人為之一清,四下關門閉戶,仿若鬼域。
碼頭上,所有無干之人,紛紛四竄逃散,尋找可以藏身之處,唯恐被無辜捲入風波。
碼頭外,水面上的船隻,紛紛啟航遠避,人人面色蒼白。
轉眼間,就只剩下那五艘貨船,孤零零靠在碼頭上,而一干船伕管事,正被一群看似搬貨的苦力們,追打不迭。
這些船伕們,雖說猝不及防之間,已重傷大半,卻即不跪地求饒,也不四散奔逃,竟然還能勇悍對敵。有人空著手撲上前去,拼著胸膛被鐵棍擊得脅碎骨折,卻也硬生生抱住敵手,滾入水中。
有人回身竄入船中,轉眼便又自艙內出現,手中已倏然多了雪亮刀劍,或攻或防,皆勇悍無比。
然這些人再強悍善戰,終是變起倉促,轉眼間已有一大半人重傷失去戰鬥力,剩下五六人,雖拼死苦撐,但這些苦力,人多勢眾,而且打架的手式招法,即熟練,又狠辣,倒似極老於此道之人。在這樣一面倒的形式下,船伕們的堅持,終於以最後的失敗宣告結束。
在大約小半個時辰的苦鬥之後,碼頭上已遍佈鮮血,船上下來的人,再沒有一個能站立得住的。
眾苦力停了手,便有人拿了大鐵鑽去鑽船底。
幾個倒在地上的船伕,見狀掙扎著想要阻止,又被惡狠狠棒砸,刀砍,復又傷上加傷地倒下來。
不一會兒,五艘貨船全被鑽穿,開始漸漸下沉。
一眾苦力立時便要撤離此地。還是那重傷的管事,勉力撐起身子,顫聲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
話音未落,被人一腳踢到胸口,慘叫聲中在地上滾了一滾,痛得滿額冷汗,幾乎暈去。
隱約只聽得一陣陣放肆的大笑。
“敢跟我們永豐搶生意,今兒這就算是一點小教訓。”
管事的苦苦抬起頭,視線模糊地看著一干人影遠去,恨得咬牙如
打人的兇徒雖然轉眼走得一個不剩,但街上緊閉的門窗一絲開啟的意思也沒有,遠方躲避的大小船隻也絕不肯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