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長嘆了一聲。真相,他真的有可能察知嗎?
看著秦旭飛的神情百變,欣喜黯然興奮迷惘,祁士傑暗自奇怪。正欲開口詢問,外頭敲門聲響,卻是管家特意來告之。熱水和藥物都已經準備好了。
那邊趙忘塵出去招呼吩咐下人,剛把諸項事情就安排好,就見著方輕塵迎面而來。
方輕塵梳洗得快,那是因為他特別圖簡單爽快,在自己家裡辦事全由著自己性子,從來不講究。直接去後園的井邊,自己給自己打了三四桶冷水上來,兜頭沖洗數次。回身進房裡換身衣裳,他這就算完事了。
趙忘塵看著他一身輕爽,只一頭黑髮因為溼得透了,所以不束不扎,由著著溼漉漉地散貼在身後,一身白衣也還是散散披著,就這麼在月色中悠然行來。竟是怔了一下。才記得要走上去。低聲稟報自己地是如何招待秦旭飛他們的。
方輕塵卻是聽也懶得聽,閒閒揮揮手:“你看著安排好了。就說我打架打累了,自個睡下了。他們愛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恕我不送了。”
趙忘塵愣了愣:“師傅,這樣不太妥當吧?”
“翻牆入室謂之賊。他個堂堂議政王,半夜三更翻我的牆,就很妥當了?”方輕塵冷笑一聲。
趙忘塵不敢再辯,只是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忍耐不住,低聲問:“師父,這一戰結局到底如何?”
“結局如何?”方輕塵斜眼看他:“結局如何你長著眼睛看不見?還要我跟你多說。你看我象是輸了嗎?
”
趙忘塵乾咳個幾聲,一句也不敢答。
方輕塵重重一哼:“我的武功比他高,自然是我贏了。但那是這一戰他不敢放手打到最後,否則……”
“否則……”趙忘塵小心地表現著自己適當的好奇與不解,惟恐表情和語調有一絲差錯,讓方輕塵惱羞成怒。
方輕塵倒也坦然,笑一笑道:“若只是單純的比勝負,沒準最後贏地人是他。”
秦旭飛是天生的戰士,武道之上,他有不可思議的天份。最簡單的武功招式,從他手裡施展出來,都具有莫大威力。純於那種就算碰上三流師父,學著四流武功,練著五流招式,自己也能莫名其妙成為一流高手的所謂天才。他的打鬥經驗,甚至讓他的每一寸肌肉,每一絲血脈都似有了自己地意志,受傷之時便會立時自己收縮緊繃,巧妙卸力,將傷害減到最低。
這倒也還罷了,若只論天才的話,沒有人能天才得過從小樓裡出來的怪物。但是秦旭飛的銳氣鋒芒,卻是無可匹敵到讓人不可思議。每擊必盡全力,必拼性命,
他那種悍勇無畏,足以把武功遠勝過他的人也嚇得鬥志漸消,最後不得不選擇退避。
方輕塵自然不是被嚇住的。可是秦旭飛受了再多的傷也不知恐懼,鬥志只有更強,刀勢只會更加凌厲兇狠。而他的天份使他在被挫時也一直在吸取經驗教訓,隨時改進著他地戰法。無論什麼招式,只要傷過他一次,第二次就一定不可能再收到同樣效果。方輕塵初時打得還算遊刃有餘,漸漸就開始覺得艱難吃力,就是這個原因。
整場戰鬥,秦旭飛一直在學習,在進步,在提升,受益上,他比旁觀的趙忘塵要多得多。
方輕塵並不是真的打不贏他,只是無法不付出代價地打贏他。方輕塵這種人,喜歡的是白衣飄飄,舉重若輕,看似漫不經心地擺平強敵。要他打得累死累活,辛苦受罪。搞不好還臉上破相,眼睛少掉一隻,缺條胳膊少條腿之類,他肯定是寧可輸了算了。
趙忘塵的神色有些震驚,有些失望。方輕塵看著好玩:“比武也許是他贏,但如果是拼生死的話……”方輕塵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他半點機會也沒有。”
啊,純以武功規規矩矩地打架是多麼辛苦地事。若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