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間有些悲傷起來。她和他一樣,在這個世界上,都再沒有親人了。
他自幼就沒了雙親,而她,有父等若無父,有母又遭枉死。她和他一樣,都是孤兒了。
他慢慢地握住她冰涼的手,輕聲道:“別傷心,以後,你還有我。”
他會保護她的。就象許久許久以前,有一個人,以一種絕對呵護守衛的姿態,抱著只知痛哭的他。
雖然他什麼也不曾說,但是他一直,一直,是在保護他。
半個時辰之後,封長清來報:“陛下,人已經找到。”
皇宮畢竟是封閉的,普通的太監宮女,就算是逃,又能逃到哪裡去。
本來是十拿九穩之事,封長清卻出了一身冷汗:“那兩個粗使宮女,一個已經投井自盡,另一個想跳又不敢跳,耽誤了時間,才被臣拿住。據她招供,她們知道闖下大禍,跑去找另外一個宮女拿主意,那個宮女告訴她們,驚嚇了皇后。是要誅九族的。只有她們自己先尋死,才不會連累到親人。”
燕凜眼神微動:“那個宮女有問題?”
“陛下明鑑。這訊息,的確就是那個勸她們一死以保全家的宮女私下裡傳出來地。”
燕凜冷聲道:“不是巧合。”
封長清低頭應:“陛下聖明。”
“這個宮女地訊息又是從何得知?”
“她是宮中的下等女官,負責管理在甘泉宮灑掃的粗使宮女。陛下仁厚,曾恩旨宮中女官和有品級的太監,一年可有若干次會見家中親人的機會。兩天前,她同自家兄長會過一面,這訊息是她兄長告訴她的。她位階太低,也不夠機警,正好又在甘泉宮皇后眼前當差。聽說了皇后的家事,只當作了奇聞,沒辦法忍住不說。她倒是叮囑過那些宮女這是秘密,聽聽就是了,不可外傳……”
燕凜哼了一聲。不知輕重的女人。你招搖自己耳目靈通,知人所不知。又怎能指望別人不是人同此心,一樣出去炫耀。秘密。只說一聲要別人保守,就算是萬事大吉了?
“她今日也是見兩個小宮女驚慌失措痛哭流涕地去找她問主意,才知道闖了大禍,為了摘清自己,讓宮裡沒法查下去。就故意用誅九族這樣的罪名。誘嚇兩個小宮女去自盡。”
“其心可誅。”燕凜淡淡四個字,已經簡單地決定了這個宮女的命運。“那麼,她地兄長?”
“臣不敢讓陛下久等。所以先來複旨,另派了得力副手親去捉拿審問此人。”
燕凜微微點頭:“朕現在沒有什麼事情另行差遣於你,你先去追查此事。”
封長清也不敢耽擱,立時領命而去。而燕凜卻坐在樂昌身旁,鎖眉沉思。
是誰布了這個局?這條線牽得簡單,也機巧。樂昌身邊貼身服侍的都是陪嫁的秦人,只有外頭執灑掃粗役的才是燕國宮人。
如果樂昌身邊的秦人不是對她漠不關心,每日只是躲在她皇后的身份下搞風搞雨,連最起碼地職司都怠慢了去,那些粗役宮女的閒話,無論如何傳不到樂昌地耳朵裡。
那些粗使宮人地位極低,相應的在宮內的活動範圍也最窄。她們沒什麼敏感心思,生活也單調,得了這個訊息,不可能不互相傳說。她們的活動範圍小,又集中在樂昌身邊,既然那些秦人並沒有盡責將她們和樂昌隔離開,那麼,這個訊息在宮中管事查覺之前,就讓樂昌聽到的可能性,已經是極大。差別不過是早一天晚
已。
他思索再三,要將這個訊息傳到樂昌這裡,地確是沒有比利用這個女官地哥哥更方便,更穩妥的了。但是能夠想到這些,並採取這樣的策略,這個佈局之人,想必是心思極其細密,要麼就是……對燕國皇宮有超乎尋常地瞭解。
燕凜的面色便陰冷了。樂昌不過是個孩子。她的母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