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我不喜歡他!輕塵,你叫他走!我不要別人做皇帝,輕塵。你忘了嗎?是你讓我登基的,你說你會一直保護我,一直幫我守著皇位的,我不喜歡他……”
方輕塵默然不語,楚若鴻已經將頭埋在了他的懷裡,只是不肯去看,不肯去聽。
“輕塵……我不喜歡他,你叫他走……”
方輕塵苦笑了一聲。看向楚熙嶸:“陛下,太上皇還沒完全恢復,現在常說些胡話,請不要介意。你的來意我明白,只是,過幾天再說吧。”
楚熙嶸看著楚若鴻瘋狂地樣子。也知道此刻不便再呆下去,點點頭,不說什麼,轉身出宮。而總管太監還是驚魂未定。手腳發軟地跟了出去。
楚熙嶸一直沉默地在前走,總管太監顫抖著跟在後面,看著四周都沒人,忍不住低聲問:“皇上,要不要召幾個親厚之人。進宮商議一下?”
“商議什麼?”楚熙嶸隨口問。
總管太監不敢答話。
商議什麼?應對之法,保命之策啊!太上皇醒了,方侯又那樣寵愛他。他們又是……您的位置有多危險您不知道嗎?更何況今日我們這樣撞破了二人的好事,那殺身之禍,遲早是要落到頭上來啊!
龍床之上,風流不風流那好說,可那風流之人是方輕塵,這怎麼了得?
楚熙嶸回頭看他:“李總管,不要費事了。安生一些,也替朕勸那些人也都安生一些。現在大家過得都不錯,別給自己找不自在了。我們現在能自由行動,能隨意召親人進宮來問話,那是因為別人對我們寬容。我們要是太不老實,他們隨時都能讓我們變成真正的囚犯,而所有可能支援朕的人,都會成為死人。就算是你老了,不想活了,朕還想多活幾年呢。”
李總管愣了愣,雖然知道皇帝一向聰明,只是這樣老成甚至有些冷漠地話,實在不象一個少年會說出口的:“可是,陛下,眼前這個情形,方侯只怕最後必會偏著太上皇的,剛才太上皇又說……”
“偏著就偏著吧。方侯為人其實很好,就算真要保太上皇復位,想來也不會太委屈朕。這皇位本來就是個虛名,又有什麼好遺憾的。本來,朕不就是已經準備禪讓了嗎?”
楚熙嶸輕輕嘆口氣,心中莫名地卻也有些慶幸了。
幾年,他一直沒有真的掌權,也算一種幸運吧。因正至尊的滋味,所以現在,他才終究是可以放得下。
“回去當個衣食不愁,自由自在,不受限制的宗室,又有什麼不好。”
李總管低聲勸道:“可是,從來被廢的太子和皇帝,有誰是能得善終地呢。”
楚熙嶸低低地笑了:“朕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本來可以生殺隨心,予取予奪,而廢掉他們的人,也是搶去了他們這樣獨一無二的權柄風光,還有誰肯輕易罷手?可是……朕本來就什麼也不是,替代朕當皇帝的人,也不會有多少權力。他們又何必費心來迫害朕呢,朕這個皇位,不值那麼多。”
他依然在笑,笑容卻到底遮掩不住那種落寞悲傷:“怪不得,怪不得方侯跟朕講那些聞所未聞的故事。越是權力小的君王,果然越是安全。”
如果是方輕塵掌權,他相信自己性命無憂。如果是楚若鴻要對付他,他相信方輕塵自然會攔下,只是……
若是那人定要記恨於他,先斬後奏,他也不奢望方輕塵會為他報仇。
只是,無法避免地事情,又還有什麼必要去介意。
李總管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嘆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天塌了也有高個子頂著。如果他們真要滅口的話,首先會被滅的也該是皇帝,而不是他……
“李總管,你說,我到底,哪一點……不如太上皇呢?”
李總管一愣。
楚熙嶸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