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卻又如此理所當然地,屈膝一拜!
容謙沒有吃驚,沒有動容,沒有閃避。
這一刻,他不是燕王的臣子,他不是燕國的宰相,他只是燕凜的師父,只是那個少年,這一生之中,最親最敬最信最重的人。
他知道,那少年需要這一禮表達自己的心意,他也知道那少年,需要這一禮,再一次確認他們彼此的心意。
他一直站在那裡,微笑著凝望,平靜地認可。不猶豫,不忐忑,不提醒那個少年君主,所有與國家,君王,禮法,規則有關的問題。
這一場冠禮,只屬於他和他。
這是他們之間的儀式,是一個人所有的付出,是一個人所有的回報,是一個人所有的深情,是一個人所有的感念,是他與他,都想要一直留在心中的一個念想,一切一切,僅此而已。
他微笑著接受了一個弟子的禮拜,那是他的學生,那是他地驕傲。至於帝王的身份,早已無關緊要。
燕凜也微笑著徐徐站起,自此,一冠乃成。
燕凜再次徐徐來到西階前慢慢跪坐而下,容謙徐徐伸手為他解冠,復又以銀梳梳髮,手指尚且靈活地自燕凜發上穿過。
東階之上,風勁節舉杯一飲。
燕凜……你知道他要走。可你卻不會知道,他其實並未曾要走。他其實。是已經為你而留。
十餘天前的那個下午,當風勁節放飛了信鷹。帶走給盧東籬的回信,當容謙最終開口,告訴風勁節說,他已經決定離開,風勁節也曾經十分欣然。
“你早就該這麼決定了!倒害得我一直替你擔著心。說來現在的燕國,基本上也算得上是國泰民安,萬事都順遂,確實也沒有什麼要你必須一直留下來的事了。你的身體都破爛成這樣了,我就是拿萬能膠也沒法子給你再全粘起來。能回去小樓,早點解決這些苦難,才是最好的。拿得起、放得下,這才是聰明人地做法。”
可是那時候,容謙卻微笑著搖頭:“勁節。你大概是誤會了。我會離開,只是因為。以我的身份,實在不適宜長久地留在宮中,我也不願意再次介入朝堂。這樣地情形下,我再留在京裡,只會讓很多人不放心,但是,我並沒有沒打算回小樓。”
風勁節只是一怔:“你要走,卻又不準備回小樓?”
容謙輕輕地道:“我不放心。勁節,也許這很愚蠢,但是,我就是放不下心!他再出色,再強,再有本事,在我地心裡,還是會擔心,有意外發生的時候,他會無措,他會著急,他會擔憂,他會吃虧,他會……想要有我在他身邊,而我卻沒有辦法做到。”
他有些無可奈何地一笑:“勁節,我不能回到小樓裡去,從此只在螢幕裡看著他地一切悲歡離合。我離開,是為了讓我自己過得更充實,也是為了讓他不用面對太大的壓力,我離開,是為了在必要時,可以更輕鬆更自然地回來面對他,而不是隻當作功成身退,毫不留戀地永不相見。不,勁節,我不能回小樓。永不相見的代價,他可以為了我忍痛去面對,我卻捨不得,要他忍受這樣的苦痛。”
“那麼,你的苦痛呢?”風勁節看著他消瘦的身形。
容謙淡然一笑:“心之所願,何來苦痛。”
風勁節低下頭,想了一會,才道:“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永遠捨下他,也還是先回一趟小樓吧。利用小樓的科技,先治好了你的身體,然後再出來就是了。這樣做雖然是嚴重的違規,但是,你上回肆意使用精神力,已經犯了最嚴重地校規,甚至是違反了時空局的鐵律,成績也全都當掉了。現在是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反正你連最嚴重的處罰也已經是逃不脫了,那麼罪名再多加一點又有什麼關係?輕塵不也是這麼幹的麼?直接帶了狄九回小樓,自己卻準備隨時違規往外闖。”
容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