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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馬雲總是留一手。

費長樂點點頭。

金允航同志並不知道費長樂的情況,留一手?對習武之人來說就是笑話!

“逃跑的嫌疑人抓到了?”孫雅仁接過金允航吃完的盒子扔到紙簍裡,狀似無意的問道。

金允航油乎乎的雙手一拍,興致盎然的道:“昨天被抓了,也是他自己點背,磕到後腦,傻了。不過我也算結案了。”指了指打著石膏的腿:“他也沒白瘸,值了!”

目光觸及金允航的腿時,孫雅仁的瞳仁一暗,垂下眸子,淡笑著說:“你也立了大功了,若不是你追得緊,也未必能這麼早就抓到。”

咧嘴一笑,金允航對稱讚很受用。

又聊了一個小時後,孫雅仁才打道回府。

坐在副駕駛上,費長樂從後視鏡了看了眼正吞雲吐霧的孫雅仁。今天身穿白色灰銀色暗線條紋襯衫,灰色西服馬夾,同色西褲,外批一款黑色長款大衣。

透過一個小時的接觸,費長樂印證了昨日心中那份怪異的感覺。孫雅仁對金允航的情感,與其說是愛金允航這個人,不如說是在他身上仍寄託著某種情感。

回到府邸,費長樂第一次跟隨孫雅仁到了5樓,這裡正是孫雅仁的臥室。

內部擺設與二樓的休息間基本相同,只多了幾箱子的衣物、一個內間、幾架子書、與面積驚人浴室。

浴室中傳來嘩嘩嘩的水聲,清晰、連綿。空氣中醞釀著淡淡的花香,聞香望去,幾盤植物擺放在陽臺上。

棕色的莖枝,泛著淡青色,卵形的厚革質葉子,周身長滿白色的絨毛。

“費長樂,進來。”

聽到呼喚,費長樂端著乾淨的浴衣與黑色內褲走進浴室。

浴室很寬闊,隔著襪子所踩的瓷磚造型別致,凹凸不平,卻不咯腳。籠罩著白煙的圓形浴池中,孫雅仁點著一根菸,閉目靠在帶有按摩功效的池壁上。

平日一絲不苟的髮絲柔軟的服帖著,一些黏著在額頭上,長度剛好勾勒出臉龐姣好的形狀。濃密的睫毛,略有血色的薄唇。

“過來,給我按頭。”

費長樂將衣服放在架子上,費長樂脫下西裝外套以免弄溼,挽起袖子,蹲在池邊。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髮絲出乎意料的順滑,就像一雙雙纖細的柔荑細細縷縷的勾住你欲抽離的手指,費長樂並沒有給人按頭的經驗,但好在別人給他按過,照葫蘆畫瓢的運用著手指。

“您指什麼?”

費長樂的手指修長,力度適均,孫雅仁抖了抖睫毛,低啞的聲音道:“關於我的。”

“沒有。”低頭,便可看見如骷髏一般羸弱的身子,蒼白色的面板在熱水下微微發紅,病態的美感。

“不好奇,今天見的是什麼人?”

“不好奇。”

沉默半響,孫雅仁笑了:“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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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白天的睡眠似乎只是一場美夢,逝去就難於尋回。

夜晚,孫雅仁又失眠了。床似乎過於寬敞,一個翻身,就可以感到一陣讓人心悸的涼風。左右輾轉,直到天邊見露魚肚白,才慢慢闔上了滿是紅血絲的雙眼。

此刻,敏感的頭皮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費長樂指尖的溫度,毫無徵兆的,孫雅仁的意識漸漸變的模糊,這種感覺對他來說,甚至比高、潮還要重要。

生命之紋微收,自己寬大的雙手託著男人白皙的臉龐,及纖細的脖頸。沒有了平日的盛氣凌人,只要自己的雙手稍稍用力,他必死無疑。

費長樂深邃的雙眸凝視半刻,左臂下滑,一用力,將未著寸縷的孫雅仁抱起,浴巾覆上。在生命之紋的作用下,淺眠的孫雅仁,仍然熟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