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背景,前方是一片巨大的湖,月色之下波光瀲灩,湖邊的樹木在微風的吹拂下發出沙沙的響聲,這裡美得宛如一片仙境。
突然,狄丘發現,湖中有一個人,似乎在洗澡,水順著他長長的烏髮流下,蜿蜒過緊緻的肌肉,一路向下……
狄丘覺得自己的鼻子熱熱的。卻也沒多想,繼續前行,想要看清他的臉。
劍眉之下是一雙與往日不同的凜冽的眸子,透著絲絲淡漠,而在這水汽氤氳中竟顯得有些魅惑,一滴水珠劃過他微薄的唇,雖抿著嘴,卻勾起往日帶笑的弧線。
狄丘不由後退兩步,那、那是何諭!
摸了摸鼻子,竟摸到了一手的血,想來是被這豔麗之景刺激到了。他迅速後退,想要離開這裡,這時,一個好聽的聲音升起:
“既然來了,為什麼要走?”
狄丘頓時心神大亂,想要離開,就在這時,一個滾燙的身體禁錮住了他,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對不起,是我明白得太晚了……還好,還有機會……”
狄丘驚呆了,一時也不知道反抗。他知道,二層幻境往往是人心底最深的祈願,那麼,自己竟是在祈求著何諭的愛意嗎?這、這是何等的荒唐!
眼神驟時冷了下來:“你不是何諭,你不過是一層幻境而已。”話音落地,便劃破了幻境逃離了出來。
……
何諭一進仙墓就到了這樹林之中,周圍樹木的排列正好構成了一個幻境,但何諭卻沒有陷入幻境,想來是他早已破除心魔,心境完好的原因吧。
當然以上這些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要趕緊找到所有隊友,仙墓的危險是狄丘早就告訴他的。
倒也是巧,他第一個找到的就是狄丘了,只是找到的時候卻發現狄丘的狀態有些不太對,只見他面色微紅,鼻尖還有些血跡。
趕忙上前問道:“你怎麼了?怎麼流血了?”說著拿出面紙為他輕輕擦拭。
如果說沒有經歷那場荒唐的幻境狄丘還不懂,可如今他又如何不明白這動作中透漏的情意?
握住那隻手,狄丘凝視著何諭的眼:“你、是不是喜歡我?”說出來的那一刻,狄丘的心是極為緊張的,但他本就不喜歡彎彎繞繞,總是要把一切問清楚的。
可望著何諭的那雙眼,他不由得想要逃脫,可就在這時,那隻手抓住了狄丘的手,那力道令他難以逃脫。
“不。”狄丘一聽,竟有些難過,眼眸低垂,忽然聽到了下一句,“是我愛你。”他幾乎以為自己還在幻境中了。
何諭也是這麼覺得的,狄丘的主動令他難以置信,一時有些分不清真假,但他決定直面自己的本心,說出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大概是因為在人生中的一個大低谷中恰巧遇到了你吧,從初見那一刻起我就對你有好感了,後來與你經歷了那麼多,我發現和你在一起的短短几年竟比我人生二十幾年發生的事情還要多,在這之中我得到了蛻變,而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在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一見鍾情,在知道自己喜歡上你之前,我不知道日久生情。我對你的感情是初見時的驚豔,也是長久陪伴之後的一步步沉淪。
“直到現在,我可以坦率地說出,我喜歡你,我愛你。”
狄丘驚訝,這突如其來的表白令他心神大亂:“可我是個男的呀,你希望被別人說是同性戀嗎?”
“你是地球,你沒有性別。”何諭笑著說,“人類的價值觀在你身上不起作用不是嗎?我都不介意的,而且……”何諭靠近狄丘,在他額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而且我愛的是你,而你只是恰好性別和我一樣罷了。”
“可是以後……”狄丘忽然想起了那看不見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