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這雅間卻起了個茶館的名字?”何諭熟稔地挑起話頭,不知為何,見到面前這人就像見到了多年的好友,一點也升不起警惕的念頭。
狄丘也很奇怪,只皺著眉頭,靜靜地看著二人交談,心裡卻隱隱有些不滿。
那人似是醉了,望向何諭的眼中竟透露些許埋怨:“還不是我那好友,偏要給這酒館裡的雅間起些奇奇怪怪的名字,這都算好的了,隔間那叫怡紅的可叫人怎麼誤會呀!”
狄丘一聽,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心中卻升起了幾分無奈,也不知從何而起。
接著男子又有些哀愁:“只是這麼多年不見,當年我們幾個好友胡亂開的酒館也就剩下這間了,怪我那好友名聲不好,別的都叫人砸了,只有這間還是我拼死護下來的呢!只是現在物是人非,當初一起的朋友死的死,走的走,還有一個就是在也不如不在了,空留我一人在這裡睹物思人啊……”
“睹物思人是這麼用的麼……”狄丘小聲說道,只是聽了男子的話,心裡卻隱隱有些感慨,心中又是無奈又是悲涼的,倒不像是他自己應該產生的情感。
何諭聽了這話卻升起了幾分八卦:“睹物思人,思的應該是心愛之人,怎麼?你那幾個好友裡有你喜歡的人?”這話一說,頓時也勾起了狄丘的好奇。
也不知是酒燻得還是羞的,男子臉上竟升了紅暈,變得更加好看魅惑了,狄丘心一跳,連忙捂上了何諭的眼:“別瞎看!”
何諭一聽,想來狄丘是吃醋了,覺得好笑卻又甜蜜,便只聽狄丘的,由著他遮住自己的眼。
“噗嗤……”忽的男子笑了,魅惑之色頓時消散,“你們倒是有趣!我見剛剛你們在樓下的打鬥倒也是果斷萬分,怎的現在卻來這兒一片柔情了呢?”
“對待敵人自然是要果斷萬分的,只是和自家人怎麼能冷著臉呢?”何諭笑著反問。
狄丘見那男子恢復正常,也不捂著何諭的眼睛了,可聽到了何諭說的那個自家人心裡又喜滋滋的,好似是多年的願望得到了實現,卻又不知這情感從何而起。
“唉,你們這裡是恩愛,可憐我孤家寡人一個,那些好友都不在了……”男子又有些哀怨,配上他那張絕色的臉,倒也不顯得違和。
“不是說還有一個嘛?”狄丘倒是記得清楚,忙問道,“那一個又是什麼情況,難道在不是比不在好嗎?”
聽了狄丘的話,男子頓時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向了狄丘,用狄丘在網上看到的話來說,那是關愛傻子的眼神。
壓下即將暴走的狄丘,何諭繼續問道:“那人幹了什麼不該乾的事了嗎?”
“你以為這酒館是誰砸的?還不是那個人,遷怒了唄。”男子從視窗跳下來,坐到桌邊,續上一杯酒,剛好滿上,半滴不漏。他也不如之前一般抱著酒壺喝了,反倒是人模人樣地端起了酒杯,他的手很穩,酒杯中的酒依舊是一滴也沒灑出來。接著他說道,“若只是遷怒也就罷了,大不了我一個人守著,可他千不該萬不該……”說到這似是想到了什麼,又不接著說下去了。
兩人的心頓時像是在撓癢癢,卻又都是不願意提及別人傷心處的人,只能忍著。
見兩人這副憋屈的樣子,男子也笑了,只聽他說:
“多久沒見你們這樣了呢!啊,你們現在還不認識我,我叫廣陵天,終於再見到你們了,何諭,狄丘。
“狄丘啊,多年不見,你的情商越發低了呀!我都說那麼明顯了,你還問那麼傻的問題,而且我逗了你們那麼久,自詡聰明的你居然還看不出來!
“還有你,何諭,別在一旁偷笑,這酒館雅間的破名字還是你起的,也不知道你哪來那麼多奇思妙想,平時瞅著挺靠譜的呀,怎麼偏偏是個起名廢!
“唉,你說你們,死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