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敗下陣來,皺眉再次開口:“你幹嘛大半夜的這麼看著我,演貞子呢?”
薄且維順勢鑽到被窩裡,跟她蓋一張被子,他聲音很平和:“我是想看看,你不張牙舞爪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然後我發現還挺好看的。”
臉色一紅,楊遲遲白他一眼,大半夜的不睡覺就為了看她,這是有病麼?
這麼想著,楊遲遲脫口而出:“你不去陪著小胖子睡覺,你大半夜的趴在我床邊盯著我看,你這是病得不輕。”
薄且維倒是順著她的話反問:“你的話,讓我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你現在真的有病,患了癌症,你最想說的話是什麼?也就是你最大的還沒完成的心願是什麼?”
呃?
大半夜的,問這樣的問題,好像不大吉利好麼?
楊遲遲錯愕的看向薄且維,震驚的伸手去碰他額頭:“你發燒了啊?問這麼爛的問題?”
薄且維卻顯得異常的認真,重複了一遍:“就是個如果,我就想知道你最想說的話是什麼,還有最想完成的心願。”
呃,禽獸就是禽獸,果然思維跟正常人也不大一樣,這大半夜的不去睡覺,趴在床邊看她就已經很詭異,居然還問這種問題,可看薄且維一臉認真又嚴肅的樣子,楊遲遲覺得自己要不給他一個答案,今晚他估計得跟自己死磕一晚。
好吧,楊遲遲只能低頭思索。
但是,誰好好的會有這樣問題的答案,她只能努力再努力的想。
首先,如果……當然這個如果也不存在就是了,但是薄且維堅持要拿這個如果當前提,她就忍了,也就是她得了癌症,沒幾天好活了,想說什麼?想做什麼?
其實吧,很久以前,楊遲遲有個偉大的心願,那就是上遍又帥氣又多金又腹黑又深情的完美男人,然後一腳踹開,可這個願望註定不能實現,她到了二十六的高齡才被薄且維給上了,連一場浪漫的求婚都沒有過,連一次漫步海灘看夕陽,流星雨下接吻這種偶像劇的劇情都沒有上演過,就成了已婚兩年的婦女。
哎,算了,這種心願,也就是腦子出問題了或者言情小說看多了才會有,楊遲遲搖搖頭,還是把這種明顯會被薄且維鄙視的心願拋棄了沒有說出口。
可她好像也沒什麼心願了,哦,也不對,希望她爸長命百歲,可惜,不大合理,要是她沒幾天就掛了,他爸誰來照顧呢?活那麼長又沒人照顧,又偶爾智商有點問題,估計還得被楊家人欺負,算了,還是跟她一起掛了吧。
所以,這個心願也不奏效。
這麼一想,好像也沒有特別的心願和特別的話要留下,楊遲遲搖頭懊惱的無奈的看向薄且維:“薄大神,我一時間想不到。”
薄且維看她一眼,貌似很失望:“怎麼會想不到,肯定會有的,我再換個問法,比如你有沒有什麼牽掛的忘不掉的事情。”
楊遲遲皺眉深深的思索了一下,老實的點頭:“那你得給我的生命盡頭劃出一個期限來,比如只剩下三天,或者三個月,或者三年,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該不該去做那件我終生難忘的事情。”
嗯?
薄且維眼底閃過一絲期盼和欣喜:“什麼事情?你說了我就給你期限。”
楊遲遲吐出兩字:“賺錢。”
似乎,頭頂上一排的烏鴉飛過,好半天,薄且維立即收斂了臉上的喜樂,剩下的就完全成了怒和哀,他緊鎖的眉頭狠狠的擰著,似乎在咬牙切齒,一臉的嫌棄:“你說你腦子裡除了這些垃圾,還裝了什麼?掉錢眼兒裡了?”
楊遲遲不滿意的反駁,氣鼓鼓的:“什麼嘛,那我突然要掛了,我爸還沒掛呢,我不得給我爸攢點醫藥費呢,你也知道我爸活不長了,可這不是也沒掛了麼,當然要顧著嘛。”
薄且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