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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道路,如條條紅色的地毯覆蓋了整座城市。在大食商人的嘴裡,從來就聽不到泉州二字,只有刺桐港才是他們心目中的光明之城。

外國商人的稱讚,往往就是喜歡看著四夷來服的大宋官員的動力。泉州的寅賓館、同文館建得富麗堂皇,讓四海賓客樂而忘歸,而城中的刺桐樹,也是每一任知州上任後,必定要大加栽種——依著不知從何時起的傳言,若是泉州知州每年不親手種上兩顆刺桐樹,當年的泉州海貿必然不順,而知州的官途也必然順利不起來。

泉州知州蔡桓便是剛剛從泉州港最大的支港石渚港,按照慣例親手種了兩棵刺桐樹後,走在回城的路上。前方有一眾旗牌官,騎著馬在前喝道,而後面又有兩隊護軍守衛,一行車駕把來往於途的行人逼到了路邊。馬蹄聲聲,蔡桓的座車便在空曠的大路正中,輕快的向府城行去。

蔡桓是大觀年間的進士,不過十來年的時間,便爬到了泉州知州的位子上。升官速度雖比不上一甲中的三位,但在同年的三百多進士中,也是能排進前二十名的。

但蔡桓並不知足,區區一個知州,在大宋成千上萬。根本算不上什麼,不能以金紫裹體,做官還有什麼意思。大府這稱號,哪有相公二字好聽?

不過當今之世,要想升官,必須要有錢。俗諺說得好,三千索,直秘閣。五百貫,擢通判;蔡桓他直秘閣做過,現在的官位比通判還要高一等,再想升官。至少要從萬貫起跳,俄若是想升到執政,手上少說也得有個幾十萬貫。

幾十萬貫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掙到。蔡桓想著,抬手敲了敲車門的玻璃。不知這輛車能賣多少錢?

他所乘這輛輕便四輪馬車,有著能供三人並坐地廂轎,松木打製的車身被一層層大漆塗過,黑得發亮,宛如一具精緻的漆器。透過由一塊塊巴掌大的玻璃鑲成的車窗,道路兩側的景物清晰可辨。不知東海的工匠用了什麼手段,讓這輛車行得極穩。就算走在坑坑窪窪的路面上,也不會有太大地顛簸。此車雖沒有多餘的裝飾。但工藝已是妙至毫巔,若是拿到京中去賣。萬貫錢鈔唾手可得。

不過……才萬多貫的馬車就想把我打發掉,未免太瞧不起人了。蔡桓冷笑著。用指甲在車門上劃出一道道印子,四月初一。還是照著原定計劃發文……東海王,這是你逼我的!

一切都是東海人地錯,獨佔了海上貿易還不說,還想把手伸進高利貸業,光想著自己賺錢,也不想想,別人也要吃飯!

泉州地海商。向來是高利貸業者最佳地放貸物件。尤其是這幾年。隨著航海技術地大發展。原本號稱九死一生地遠洋貿易已經越來越安全。同時有著東海戰艦地保護。從東海到南洋。海商們也不需要再擔心海盜地出沒。把錢借給海商。過上一年。便能翻上一倍到兩倍。而且海商們最講究信用。還款依時。比起借給那些窮棒子要強上百倍。

所以泉州城中地富室。都趕著把錢借給海商。連州縣裡地公使錢。都是拿出去放貸——仗著官身。沒有哪個海商敢拖欠官府地錢。就算出了意外。能當先理賠地。官府總是排在第一——這筆投入。每年都能給泉州州中上下百十名官吏。帶來十多萬貫地利錢。而知州。總能拿到其中最大地一份——至少五六萬貫地收入。

蔡桓對這筆錢眼饞了很久。去年初。他費盡了心思和家當。買通了執掌號稱東南小朝廷地應奉局地朱朱太尉。才坐上了現如今地這個位子。他本準備在任期內。甩開膀子大撈上一筆。但東海開辦海事錢莊地訊息去如同當頭一棒。讓他措手不及。海事錢莊不但包辦了飛錢地業務。同時還把手伸進了海商地高利貸中。向錢莊借錢。不過五分年利。而舊日地高利貸。卻至少是倍利。雖然海貿所得至少是三四倍地利潤。但能多賺一點。海商們當然是求之不得。

有了海事錢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