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遠離太安山的草原深處,部落分佈反而越見稀疏。太安山下有山溪滋潤的豐茂草場,山中野獸也能為牧民們提供一定的食物來源,因而格外興盛。
隨著蕭紫陽繼續深入草原,從太安山上流出的山溪,匯聚成幾條大河向著草原深處奔湧。大河兩岸,密佈這大大小小的牧民部落。
蕭紫陽又向北方遁出千餘里,一個巨大的湖泊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從太安山發源的河流紛紛湧入湖中。
大湖沿岸草場豐茂,一派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唯美景象,如畫卷般展現在蕭紫陽眼前。
這座大湖在草原人口中被稱為“安格呼爾”,意為馬奶之海。
蕭紫陽這兩年曾蒐羅了不少講述草原風土人情的書籍,對太安山北溢這片草有所瞭解。他甚至抽時間學習了草原民族的語言。
蕭紫陽找了一處人煙稀少,相對貧瘠的地方,落下遁光。
他在周圍佈置了一個簡單的陣法,再次施催動了追蹤法陣。這次他施展的是近距離的追蹤術。
在兩掌間的法鏡中,一道紫線指向東北,從紫線的長度,蕭紫陽測算出,那人距自己還有三百餘里。
對照著地圖,他推測出那人所處的位置,正是安格呼爾湖南部最大的一處部落。
蕭紫陽收了法術,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套草原人的服飾。
換上衣服,他又拿出一隻瓷瓶,將瓶中棕褐色的藥汁倒在手心,塗抹在臉上。
片刻後,他便搖身變成一位古銅膚色的草原漢子。
裝扮完畢,蕭紫陽收了法陣,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羊皮包裹,扛在肩上,向著東北方向徒步行去。
蕭紫陽施展出久未施展過的輕身術,似是緩緩而行,實則快於奔馬。
小半個時辰過後,兩頂白色的羊皮帳篷出現在蕭紫陽前方三四里處。
蕭紫陽收了輕功,以正常的速度向那帳篷走去。
在草原上,馬是人們的雙腿。再往前走,人煙逐漸稠密,繼續施展輕功,未免驚世駭俗。他打算買匹馬代步。
距離那戶牧民還有裡許時,帳篷裡竄出兩隻毛色純白,如同小牛犢子似的草原獵犬,吠叫著向蕭紫陽奔來。
兩隻獵犬奔到蕭紫陽身前數丈停了下來。它們並不撲擊,也沒有如西涼國的土狗般,見到生人就齜牙咧嘴,只是吠叫著。
蕭紫陽知道,草原獵犬極通人姓,它們的吠叫只是一種警告。此時客人只要停留在原地,等待主人的到來,就絕不會遭到攻擊。
若是客人不理會警告,繼續前進,那他必定會體會到這種極為兇猛的,可以同時對付數只野狼的獵犬的厲害。
蕭紫陽停住腳步,等待著主人的到來。見蕭紫陽十分識趣,兩隻獵犬也停止了吠叫,蹲在前方,靜靜的盯著蕭紫陽。
從那羊皮帳篷中走出一個婦人打扮的草原女人,她身後跟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看來這家的男人並未在家。
那婦人對著小孩吩咐一聲,小孩轉身從帳篷後面牽出一匹無鞍的棗紅健馬,一縱身,抓住了馬鬃,翻身上了馬背。
半大孩子,騎著無鞍無鐙的高頭健馬,風馳電掣般向蕭紫陽馳來,讓他見識了遊牧民族的精湛騎術。
馬兒賓士到兩隻獵犬之間時,小孩輕喝一聲,健馬突然駐足急停,小孩借勢飛身躍下馬背,落地時,一聲悶響,如同鐵疙瘩砸在泥地上。
小孩身高只到蕭紫陽胸腹,包裹在皮衣裡的軀給蕭紫陽一種十分健壯的感覺,絕不像西涼國這般大的孩子,要麼瘦弱,要麼虛胖。
兩隻獵犬,在小孩落地之後,便撲了上去,搖著尾巴,向著那孩子撒歡。孩子兩把推開獵犬,向著蕭紫陽走來。
蕭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