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流水。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一向都以攻入長安,馬踏中原為畢生的目標,對大唐重臣也多有研究,杜睿自然也在其列,不過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不得不承認,他還是小看了杜睿,結果被杜睿的連環計殺得大敗,這讓他的心裡對杜睿已經產生了陰影,他始終都覺得和杜睿交戰,單單是鬥智這一點上,他就不是對手,要是再和杜睿交戰的話,杜睿肯定還有更厲害的計謀等著他,這不能不讓他憂慮。
“難道說大人怕了杜睿不成!?”眾將有些難以置信,他們眼中最偉大的勇士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居然害怕了。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面色一黑,嘴硬道:“我當然不會怕他,只不過你們不要忘記了,就在我們的腹地,還有一支唐軍在,那就是缽息德城!”
一說到缽息德城,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心裡就不禁暗恨哈馬德,他最器重的大將居然如此無能,圍城數月,都不能將缽息德城攻取,為他流下了這麼大的一個隱患,真真是罪該萬死。
說到這裡,眼睛一翻,精光暴射,聲調有些高,道:“若是缽息德城內的唐軍,突圍成功,在我們與唐人決戰之際,從背後殺我,後果將會不堪設想,就算他們不能衝出來,可是這顆釘子將會一直紮在我們的心口,不解決了缽息德城,杜睿就能圍繞著缽息德城大做文章,你們想沒想過後果!?”
眾將聞言,頓時一陣沉默,他們都知道,若是復仇的話,接下來的大戰,不需要想也知道,必然是兩支大軍全力以赴的生死搏殺,若是在兩軍交戰的緊要關頭,突然從背後再殺出一支數量不少的唐軍,那後果不需要想的,用腳後跟也能想到後果,那必然是災難性的。
而且就算缽息德城內的唐軍不襲擊他們的背後,而是殺進東方行省的腹地,到時候國內空虛,任由這支唐軍為所欲為的話,豈不是更糟糕。
“這個……”眾將啞口無言,易布拉西?默罕默德說的不是沒有可能,要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後果將不堪設想,想到可怕的後果,個個驚懼無已。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見自己成功為膽怯找到了藉口,接著又道:“所以我才說,眼下最為緊要之事,不是與唐人決戰,而是休養生息,堅守蔥嶺一線,只要我們不放唐人進來,他們就無可奈何,然後我們再將缽息德城內的唐軍解決掉,消除後顧之憂,最後才是向唐軍討還血債的時候。”
眾將聞言也是連連點頭,就連那些主戰派此刻也沒話說了。
就在易布拉西?默罕默德送了一口氣之際,一個年輕的大食將軍淡然的說了一句:“大人!如果這次我們不去復仇的話,只怕偉大真主安拉的光芒,就再也沒有機會照耀那片迷失在黑暗之中的土地了,而且,大人!如果這一次我們不出兵報復的話,那些愚昧的蠻人還會像以往那樣對您效忠嗎?他們會認為您怯懦了,不是個英雄,到時候他們會去尋找新的強者。”
易布拉西?默罕默德聞言一愣,轉頭看了過去,見對方聽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想了半天,才記起對方的姓名一一塔穆多?本?阿凡。
一個和他一樣出身貧寒的年輕將領,如果不是龜茲慘敗,讓他手下的將軍大多戰死的話,以塔穆多的身份,是根本沒有資格來參加軍議的。
不過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仔細的想了想,他發現塔穆多說的沒錯,如果不報復的話,等到唐人重新穩固了西域的局勢,他再想來一次東征,基本上就不可能了,唐人不可能給他之前那樣的好機會。
而且塔穆多說的第二點也切中要害,那就是生活在中亞和遠東的眾多小部族,那些部族朝秦暮楚,蛇鼠兩端的本事,他是親眼見識過的,當初要不是怛羅斯人的突然倒戈,他想要戰勝蘇定方,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現在他成了失敗的一方,那些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