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總是虛的慌。
甚至在我的劇組裡,有時候我都是啞巴。從來都是讓副導演去傳遞我的想法……您想啊,一燈光師,四十多了。調整的東西不對,一遍兩遍、三遍五遍……我要說吧,我一個小孩,訓斥個老大哥。人家沒面子,搞不好還遭人記恨。我就只能讓副導演來~”
“是你太年輕了啊……唉。”
聽懂了弟子的意思後,於珍一聲長嘆:
“你今年多大?26了吧?你才26。你這年齡,和導演這個需要沉澱的行業根本不對等。”
也就是自己這弟子身上發生的事情,都是她經歷過的。
否則,可能連都不敢這麼寫。
26歲的孩子,身上的成就都開始一把抓不過來完了。
誰信?
“對啊,我現在想找個平輩人溝通,結果人家連一部長片都沒拍過呢。所以我想好了,找不到平輩人,那我就啟蒙下一代吧。第五代、第六代、到我們這一代連第七代都不是了,乾脆就被喊成了新一代……那我就融入到新一代裡面去唄。
趁著我靈感還沒枯竭,爭取把自己的思想留在學校,留給那些我未來的校友們身上去。就是這麼簡單一個想法……當然了,也有點事業方面的考量,但和“老師”這個稱呼比起來,只能說是我個人的私慾,於公,和這倆字的分量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於珍點點頭:
“明白了。那等開學吧,開學之後去學校填下申請表去。”
“得嘞。”
“嗯,接下來我和你說下答辯和麵試的環節……”
“嗯嗯……”
……
在於珍家待了一上午。
中午,師徒倆去門口的小飯館啃了一鍋羊蠍子。
括弧:於珍請客。
當然了,許鑫也不是沒付出代價。
代價就是於老師把《失戀33天》的劇本給要走了。
她要給幾個學生留下作業,讓他們編排一出《33天》的舞臺劇。
許鑫也想不出來《33天》的舞臺劇能編排個什麼樣……看著一個男人婆現場發飆?
想不通。
……
2月號,陰曆二月二。
龍抬頭。
和妻子那準備做個美美的頭髮不同,許鑫的處理方式就簡單多了。
大清早起來,圍個浴巾,楊蜜拿著推子咔嚓咔嚓給他的頭髮一頓推。
地點選在了衛生間。
許鑫坐在板凳上,妻子拿著個推子在他目視前方亂晃的時候……他只感覺一陣陣眼暈,差點就變成真龍抬頭了。
可惜天公不作美,他的胳膊剛從浴巾裡伸出來,外面的電話鈴響了起來。
“……”
本來要給他拿電話的楊蜜看著自家老公已經抬起來的手,頗有些哭笑不得的用手指點了一下他的額頭,邁著婀娜的步子去拿電話了。
而當許鑫看到來電人時……
“喂!有屁就放!我現在火氣很大!”
“咋了?誰惹你了?呼嚕嚕……”
王斯聰那邊要麼是吃麵條,要麼是喝粥的動靜伴隨著話語一起響了起來。
“大清早的……和大蜜吵架啦?哥們,咱就說……我勸一句啊,你倆吵歸吵,你跟大蜜說清楚,君子動口不動手。女的家暴男的也犯法,搞不好要被丟進狗籠子裡的。”
“你快讓他閉嘴吧。”
楊蜜翻了個白眼。
“狗嘴吐不出象牙……”
說著湊近了電話:
“你有事說事,我給許鑫剪頭髮呢。今天二月二,龍抬頭,你和七哥也都剪一剪,哪怕不剪,也用指甲刀啥的剪一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