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伯受到了刁難排擠,然後回到家借酒消愁。
她除了安慰他,買酒給他,他們倆之間竟已無話可說了。他不再關心她,不再呵護她,不再視她為知己。她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只是冷眼旁觀,不再說話。
也許那時他們之間的愛早已被這生活給消磨殆盡了,即使沒有全部消磨殆盡也所剩無幾了。
這幾年,山伯終於放棄了官位,回到家。可是他除了會讀書,會寫字,會對對子,就什麼也不會了,現在丟了官,沒了俸祿,他們傢什麼也沒有了。好在有四九在,也出去打打工,她母親也終是看不下去偶爾接濟接濟她,日子也就這麼過去了。
她本以為這樣過一輩子也好,只是母親接濟他們的事被山伯發現了,那次他第一次怒罵了她,甚至動手給了她一巴掌,讓她把那些東西送回去。
於是,她也終於看清了她曾經不顧一切愛著的男人,那種書生的近乎迂腐的清高早已融入了他的骨髓,難解難分。
她終於留下了淚,八哥,她錯了!只是那時她早已明白這輩子後悔已無用,在她逃婚的時候,她已經親手斬斷了自己的後路。
這些年,日子越發的艱難了,沒有了母親的救濟,靠著四九掙來的錢又怎麼夠山伯喝酒寫字讀書呢?
於是她給大戶人家洗起了衣服,好歹也掙點錢,她已經不對山伯抱希望了。
她和山伯一直沒有孩子,梁母對此一直不滿,這些日子也越來越明顯,山伯也很在意,看著她的眼神有了懷疑。孩子,她苦笑,怎麼可能會有孩子,當年山伯的那場病早已破壞了他的身體機制,如果好好調理倒還有可能,只是這幾年他喝酒喝得那麼兇,身體早已羸弱不堪,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但這一些,她已經懶得再說了,甚至還有些慶幸他們沒有孩子,如果這一切都錯了,至少不會連累到孩子,這樣也好。
八哥後來有偷偷來看過她,八哥過得很好,娶了嫂子,嫂子很愛八哥,八哥也很愛嫂子,雖然他們誰也不說,但她看得出來兩人之間默默的溫情。
她沒有拒絕八哥塞給她的錢,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視金錢如糞土的單純少女了,她也沒有告訴山伯,她知道他不會要的,可是她需要這些錢。
八哥有說過讓她回家的,她也知道父母並不恨她,但是她拒絕了,祝家不能有一個私奔的女兒,祝家更不能有一個私奔後又拋夫回家的女兒,她知道他們不在乎,可是她不能不在乎。
她已經錯過一次了,不能再錯第二次,既然錯了就要勇於承擔她犯下的錯誤所帶來的後果。
也許,這就是上天給她的懲罰吧。
作者有話要說:先放一篇番外~
☆、第二十六章
戰爭這東西總是讓人措手不及,還沒等尼山書院的學子從梁山伯失蹤的訊息中緩過神來,各處戰亂四起的訊息就開始在尼山書院傳開了,不安,慌亂,迷茫,各種情緒在書院瀰漫著。
這樣的狀況下已經不適合再授業了,山長當機立斷,決定尼山書院就此停課,學子放假回家,至於再次開學,那就要另行通知了。
葉君瀾對此很是抱怨,畢竟沒有願意剛到書院就返程回家的,但這種人心惶惶的狀況下,不得不吩咐墜兒再次打包行李,準備回家。
這次,馬文才沒有跟她走,他當晚收到了一封急函,便說他有事要處理不能陪著她了,讓她一路小心。當晚就帶著馬統離開了書院。
馬文才沒有說什麼事,葉君瀾也沒有問他,她一向知道他能把自己的事處理好,也能很好地保護好自己,這對她就夠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所能做的只是相信他。於是第二天,葉君瀾帶著墜兒回了家,王藍田也跟著她去了,據他說是想念許久不見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