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眼已是感激不盡,哪敢勞動公子?”
“王爺~”這時藍九一臉興奮地跑過來:“樹林東邊的灌木叢裡發現異常……”
“走,看看去!”不待吩咐,眾人皆掉頭往東邊疾掠而過。
這邊荊棘密佈,顯然是人跡罕至之地。因此林中植被頗豐,草木繁茂,此時又值未時,光線充足。看得出來,不少草都是被人踩踏過後重新整理過的,草坡上留有明顯拖拽的痕跡,中間一叢萎靡不振,空氣裡更散發著淡淡的血腥氣。
聽到足音,灌木深處嗡地飛出一叢蒼蠅在空中亂舞,越發增添了幾絲陰森之氣。
在場眾人都是江湖上的行家和久經沙場的人物,這時都心中雪亮——這片灌木底下必然埋著不少的屍體,否則不會引來這麼多的蚊蠅。
不待吩咐,藍七早吩咐衙役自周邊百姓家借來鋤鎬,先以鐮刀除去大部份雜草,開出一條通道,只輕輕一撥,萎靡的雜草已應手而起,明顯是事後堆放上去做掩飾的。
眾人扒開浮土,往下挖了不到二尺,已見到一條腿,朝天豎立。再往下挖,全是斷肢殘骸,滿滿當當填了一坑,約摸有十數人之多。
橫七豎八地堆在一起,慘不忍睹,屍臭氣混著泥土的腥氣,被風一吹,散在林中,中人慾嘔。膽小之人早已扔了手中鋤頭,跑到一旁狂吐。
柳無風默然無語,死死地盯著其中一顆圓睜著雙目的頭顱,雙手在袖中攥成拳頭,幾乎要捏出水來。
是,他不會認錯,那是房,跟著他出生入死,歷經劫難的房!
309
姜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船上?
她明明一再表示,要自食其力,絕對不做寄生蟲——寄生在一個小屁孩身上則尤其可恥。
可惜,她拒絕的理由有千百條,唐鬱只用一句話,就頂得她啞口無言:“你答應過一定找大夫治好我的病!怎麼,想食言而肥?”
於是,被逼著上了賊船的姜梅吐血總結教訓:世事無絕對,輕易許下諾言的人,遲早要自食惡果。
“少主,沿路碼頭都有衙役盤查。”司空博附在唐鬱耳邊低聲稟報。
唐鬱冷然道:“把船開過去,讓他們查!”
京城周邊驟然間連續出了幾十條命案,官府若再不盤查,那才是吃乾飯的呢!
藍十五負責水域往來客商,唐鬱所乘這條華麗的雙層畫舫乍然駛入視線,就引起了他的關注,當他發現甲板上那道熟悉的身影時,更是激動得不待船靠岸,已搶先飛身躍上了船。
姜梅只覺眼前一花,藍十五已站到了她的面前,恭敬地施了一禮:“九夫人,終於找到你了~”
認出來人,姜梅側身避讓,不悅地道:“我已離開靖王府,還找我做什麼?”
原以為一走已然百了,兩人關係一刀兩斷,沒想到他竟擺出這麼大的陣仗來找她——莫非是出了醜不服氣,想挾私報復?
“江家出大事了!”藍十五不及計較她的態度,開門見山地道:“江老爺回京的途中遇上水寇,全船盡歿,江老爺下落不明。”
姜梅心中別地一跳,表情依舊冷淡:“是嗎?”
她前腳離開靖王府,後腳江秋寒就出事,這也太巧了吧?
“哎呀!”藍十五見她意似不信,急得直跺腳:“屬下有幾個膽子,敢欺騙九夫人?”
“要查就快查,羅嗦什麼?”唐鬱一臉不耐地踱過來催促:“少爺我急著回家呢!”
“對不起~”藍十五衝他抱拳:“九夫人不能跟你走,我得帶她離開。”
“憑什麼?”唐鬱冷然一笑:“她已寫了休書,與靖王府再無任何瓜葛!”
“好,”藍十五退了一步,嘴裡跟唐鬱說話,眼睛卻望著姜梅:“就算她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