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按響了門鈴。

裡面傳來一個女子嬌柔悅耳的聲音，“誰啊！”

“師大哥！”門開了，那個美貌的女子猛然抱著了師野天的，淚水從她的臉上滑落。

“玉兒，對不起……”師野天道，“我回來晚了！”

楚玉撅起小嘴兒：“晚了就晚了……幹嘛要說對不起！哼……”鬆開師野天轉身就走。

師野天心中一絲苦笑，暗道：“這樣多好！只是一句對不起，當年我為什麼就沒有說呢？”

眼前瞬然一花，楚玉己經不在，依舊是空蕩蕩的房子，依舊是綠漆剝落的防盜門。

不知誰家的孩子在半生不熟地練著吉他，那個曲子師野天很熟悉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師野天就那樣站著，仔細地聽，仔細地聽，曲子中間有些走調的感覺，音節錯了可以校正，而感情呢？他想……

百草山，夢女峰，東夷聖教。

多美的長髮己經凌亂，衣衫己經有些破損，肩上被石磯妖氣割裂的傷口依舊在流著血。紫凌煙己經身受重傷，對抗石磯的重任就落在她的肩上。眼見著一個個聖教女徒倒在石磯上妖魔的爪下，她眼睛變得赤紅，銀牙猛咬，深吸一口氣，“石磯，我跟你拼了！”將手中長劍猛地擲出，口中喃喃誦動真訣，長劍劍光忽然暴閃，化做一道千萬條靈蛇，撲向石磯。“萬蛇出洞！不……”一邊受傷臥坐的紫凌煙突然喊道，但是此時，多美己經耗盡了她的全部真力，軟倒在地。

石磯和眾妖魔被千萬龍毒蛇咬住，頓時化作一縷縷輕煙，神魂俱滅。“聖教保住了，可是多美你……”紫凌煙傷心過度，終於暈了過去。

殷三飛快的向前跑著，拼命地跑著，如同身後有毒蛇猛獸在追他。“不，我不能這樣，我不能這樣……”他喃喃地道，氣喘吁吁。前面是一條河，殷三猛地躍了進去，靈鬼的身體如同虛無，沒有濺起一滴浪花。他心底的獸慾在折磨著他，腦海中依然顯出莊妃那美豔的玉容，粉滑潔白的玉體，還有那快意呻吟時的嬌態……“不！我殷三不是這樣的人，她是一個好人，我不害他……”河水冰冷，刺激著他孱弱的陰靈，終於一滴水滲進了他的體內，無邊的寒意湧來，殷三卻笑了，“師大哥，我殷三終於忍住了……我再不用愧對莊妃了……”他的身體漸漸融化在水中，一點一點逝去……

“靈淚姐姐……怎麼是你？”嫣嬙望著那仙子般的靈淚。靈淚的身體似乎有些虛幻，美麗的臉上顯出一絲微笑：“嫣嬙妹妹，是我！”

嫣嬙有些激動，“姐姐，你為什麼要替我去死？……你不應該的，師大哥應該跟你在一起！”她終於說出了這句話，一直埋藏在心中，卻永遠沒有機會說給靈淚聽的話，她雖然改名靈淚，但永遠也改不了嫣嬙的身份。

“妹妹，你不要難過，其實這也是我應該做的，……你還記得曾經的商宮第一妃淑妃花月嗎？”靈淚悠悠地道。

嫣嬙一陣驚訝，想到花月，她的恨意頓生，那在冷宮中對她非人的折磨，她永忘不了，“怎麼不記得？我永遠忘不了，她是如何對我的！”

“對不起，妹妹，我也不想……可是……可是卻不是我能夠作主的……”靈淚眼中己有淚滴在打轉，她哽咽了一下，“花月，便是……是我的前生！”

“什麼？”嫣嬙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我很早就想告訴你……但是我卻鼓不起勇氣，我怕你會恨我，看不起我……你是龍女，而我只是一個蒼莽山的孤兒……”

嫣嬙無語，她此時自己也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所以，你也不必因為我替你去死而愧疚……一切都是天意，算我為我的前世贖罪吧……”靈淚緩緩道，“原諒我吧……嫣嬙！”那顆淚水終於滑落，晶瑩，透明，無暇……

嫣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