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處理完上京的事情,再讓言棋陪你一同回來再行打探。”
“也只好如此了,”馮老太醫點頭,但是心裡卻還是有些不平靜,不由自嘲一笑,“唉,這年紀大了,有些事情就有些心焦,生怕哪天蹬腿了還找不到結果。”
顧晉文此行回京走得匆忙,東西就收拾得簡單。不過短短的一個下午,言棋就已經套好車馬,就等著明天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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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東跨院,田二爺懶懶地歪在炕上。
“老婆子!給我打二兩酒來,再來碟花生米!”
“哪裡還有酒了!”何氏沒好氣的一掀簾子,將小小的一碟花生米重重地往桌上一摜。
“全被你自己一把火燒了你忘了嗎?”
“你個死婆娘,沒了不知道去打啊!”二爺火蹭地一下躥了起來。
“嗬!要打你自己打去!”何氏一點也不怕他,將臉往兩邊扯了扯,“你不怕丟人,我可怕!現在咱家只要一出去,到處都有人在說,看。那就是那個為老不尊,整天灌黃湯,沒事敗壞自家晚輩兒的名聲的!”
“你自己都知道躲在家裡不好意思出門子去!現在還要我去給你打酒?你自去跟大嫂說。去跟她要了銀錢,我就給你打!”
提起這個何氏就火大得很。以往她孃家誰人不羨慕她嫁進了有牌坊的老田家?因此每回回去,都是她趾高氣揚,耀武揚威的時候。
可是現在呢?以往那些巴結奉承自己的人全都跳起來了,不討好不說,竟然還敢譏諷嘲笑自己那牌坊是不是老田家自己胡編的!
真是氣死她了!
何氏崴著小腳出門去了,二爺靠在炕上氣得跳腳也無法。
略坐了一會兒,酒蟲上冒,他實在是抓心撓肝地難受。終於他忍不住了。自枕頭底下摸出兩個私房錢來,趿了布鞋下床。
村裡唯一的一家雜貨鋪子是花家二嫂開的,她男人在鎮上柳家幫工。家裡只有她跟兩歲大的兒子狗蛋兒,花家老孃跟老大住在村子的另一頭。
時值正午,和煦的陽光曬得人懶洋洋的。
花二嫂坐在陽光底下做著針線,狗蛋兒在不遠的樹蔭下玩著泥巴。
“大侄女兒!給來二兩燒酒!”田二爺遠遠的站定了,鼻子忍不住翕動了一下,隔了這麼遠,他都已經聞到了從花二嫂鋪子裡傳來的酒香。
“這是又進了新酒吧?嗬~可真香!”
花二嫂向來同楊桂香交好,因此一向是看不慣田二爺的作派的。
此時看著田二爺直勾勾地瞪著屋內。時不時咽一口唾沫的樣子。
花二嫂心底更是生出了一股厭惡,“喲,田二叔你來得可不巧。我家裡這酒啊,已經被人包圓了哩!”
“給我勻二兩不成麼?”
“半錢都勻不出,更不要說是二兩了。”
花二嫂起身,抱起樹蔭下的兒子,擦擦他臉上因為玩耍而沾上的灰塵泥土,“走了,進屋給你洗臉!”
狗蛋兒顯然沒有玩夠,掙扎著要往地下去,一不小心。碰到了門框上掛著的酒勺兒。
“哈哈,這小子。以後準能喝!這麼小就知道那是打酒的工具了!”
田二爺沒打到酒,心裡難免可惜。不此時見那小孩兒憨實的樣子,不由打趣道。
花二嫂子臉一黑,“往後他要敢亂喝酒,我非打斷他的門牙不可!喝了酒就會識事兒!”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
二爺容長的老臉一黑,不由氣哼哼的甩袖子走了。
身後花二嫂還在絮絮叨叨的教育兒子,“你長大了學啥都行!就是不許學喝酒!喝完酒之後嘴上沒個把門的,就知道胡咧咧惹出事兒來我可不管!”
“咿呀!”狗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