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
不空和尚也是點點頭,嘆息了一聲道:“是啊,退走容易,但想要回來,卻是難了。
五百年前在崑崙魔教的威壓之下,不少宗門都選擇暫避海外之地,結果後來,能回來的卻是鳳毛麟角。
那時候我須菩提禪院沒有走,現在又何必要走?”
蕭摩訶忍不住道:“那時候崑崙魔教魔威遍佈整個天下,遭殃的不光我一家,我須菩提禪院不走可以。但現在楚休下一刻針對的卻必然是我們,我們若是還不走,拿什麼來擋楚休?”
“拿我的命!”
“拿我的命!”
不空和尚跟羅摩幾乎同時說出了這四個字來。
沒有人不怕死,但在面對這種關乎宗門的生死劫難面前,他們所能拿出來的全部,便是自己的性命了。
不過不空和尚乃是五百年前曾經跟崑崙魔教交手激戰過的存在,羅摩也是當今天下所有天地通玄境界的至強者中,最為年輕,天賦最為驚豔的一個。
他們所說的拼命,跟莽夫的拼命,可並不是一個意思。
羅摩一揮手,示意不空和尚先說。
不空和尚沉聲道:“我修不死禪,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生機其實已經所剩無多了。浮圖塔內蘊養著一尊憂曇婆羅,萬年都沒還沒有盛開,到時候,我會自己的剩餘生機作為養料,刺激憂曇婆羅提前盛開,綻放那一瞬間的璀璨。”
羅摩淡淡道:“須菩提寶樹的力量我沒辦法掌控,但卻可以用燃燒元神為代價,強行掌控。至於我能掌控多長時間,那就看最後經是我先撐不住,還是楚休他們先撐不住了。”
論及底蘊,其實須菩提禪院要比大光明寺強。
這個底蘊是指時間上的底蘊。
憂曇婆羅是傳說中的上古神花,佛陀拈花一笑,所拈的這朵花,便是憂曇婆羅。
據說憂曇婆羅盛開之時將會綻放出無比璀璨的強大威能來,庇護佛國淨土。
但可惜須菩提禪院蘊養了這朵花一萬年,付出了無數天材地寶為其提供力量,卻也沒能將其蘊養到盛開。
至於須菩提寶樹,據說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佛門頂尖大宗門天羅寶剎那裡。
須菩提寶樹本來就是天羅寶剎的傳承至寶,不過這東西無法移動帶走,所以並沒有被帶入到大羅天中。
結果須菩提寶樹在上古大劫中竟然也只是稍微有些損傷,並沒有徹底枯萎,被須菩提禪院的祖師發現後,精心修復了起來,甚至須菩提禪院這個名字,便是來源於這棵寶樹。
不空和尚跟羅摩二人,也幾乎是將須菩提禪院的最強底牌都給用上了,哪怕楚休再強,他們有了防備,也不會像大光明寺那樣,被人突然滅門。
蕭摩訶忍不住道:“那我呢?”
羅摩拍了拍蕭摩訶的肩膀道:“當然是用來儲存我須菩提禪院最後一絲傳承用的。既然是搏命,那怎麼肯能有絕對的勝負?我們輸了,你便是下一任須菩提禪院的方丈。”
蕭摩訶一聽,立刻便要站起來說些什麼,但卻被羅摩給按了回去。
他搖搖頭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歷來一個宗門到了生死危機的關鍵時刻,只有強者去拼命的,你何時見過讓弱者去拼命的?那不是拼命,是去送死。
一個位置有一個位置應該做的事情,我是方丈,到了這種關頭,拼命應該是我來做的。
當初我如此年輕便座上方丈的位置,諸位師門長輩無人反對,那是他們的信任。
而現在,我也要讓他們看到,他們,並沒有信錯人。”
羅摩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哪怕昔日他年輕時,也是如此。
今日他對蕭摩訶說了這麼多,蕭摩訶頓時便明白他的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