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不難,對吧?”
秦瑤聳了聳肩,笑看著滿眼糾結的齊御史:“至於大人要不要彈劾,全看大人自己內心。”
話是這麼說,可武生一旦到了衙門,定會將此事舉告上去。
而他這個提前知曉此事的御史卻遲了衙門一步才將彈劾摺子上奏,文武百官會怎麼想?同僚御史們會怎麼想?
陛下又會怎麼想?
秦瑤又補充了一句:“大人們這些御史,難道每一次彈劾都是罪證確鑿才上摺子?”
秦瑤搖了搖頭,她不信。
提出懷疑,和搜尋舉證的是兩個部門。
“此事若只是捕風捉影的汙衊,大人此番彈劾,也可令太子及時注意身邊喜歡散佈謠言的人,畢竟退一萬步來說,有這種謠言傳出,太子殿下難道就一點錯也沒有嗎?”
秦瑤一副正氣凜然的口吻:“倘若此事為真,法,難道要向不法低頭?盛國根基,就是被這些藐視王法之徒毀了的!”
話說回來,“彈劾不彈劾,還看大人自己的內心。”
齊御史無語了,好賴話都讓秦瑤一個人說完了,他還能說什麼。
句句都是“看大人自己內心”,實際上就是想要他把這事捅上去。
要不是知道隔壁這一家子剛搬到京都,沒有什麼根基關係,他都要忍不住懷疑他們是不是長公主府的策應了。
此事一旦揭發,這段時間被文人儒生彈劾得厲害的長公主殿下,簡直要笑出聲。
聚集在齊府外的人越來越多,給齊御史糾結的時間並不多了。
在管家的催促中,齊御史很沒好氣的瞪了秦瑤一眼,朝外大喊:“來人!”
兩名守在附近的護院立馬跑進來。
齊御史指了指武生,“把這小偷帶出去交給坊主,看看他到底偷了多少東西。”
護院不敢遲疑,立馬把武生架了起來。
武生感激的看了秦瑤一眼,很配合的跟著兩名護院走了。
知道六七分真相的兩個護院好奇的打量著他,嘖嘖驚奇,居然還能從東宮黑騎手下逃出來,也是個了不得的人。
武生苦笑,換做任何人,只要不想死,都會掙扎得如他這般劇烈。
眾人隨後跟了過去。
齊家開啟大門,人群湧入院中,都是傍晚在秦瑤家吃席見過的熟面孔。
坊主下午沒來赴宴,但派了人過來祝賀,不過先前買房的時候秦瑤和坊主也見過面,大傢伙見她在齊家院裡,都很好奇。
齊御史抬手示意大傢伙安靜,開口解釋:“這賊人偷了東西準備翻牆逃走,不慎摔倒在我們幾家後巷,秦娘子武藝高強,幾下子就抓到了賊人。”
坊主覺得這個說辭有點奇怪,而且看那被架在護院手上的武生並不像偷東西被抓後的恐慌害怕,也不見求饒,心下生疑。
但眼下情況不是細究的時候,與齊御史對了個眼神,見他頷首沒做多餘解釋,也只好壓下心中疑惑。
其餘眾人卻沒想那麼多,錢財總是能動人心,就算知道自家沒少東西的,也想湊個熱鬧,看看到底能搜出多少金銀財寶,說不準還能分一杯回去呢。
於是乎,在萬眾矚目下,坊主帶人親自搜身,“噼裡啪啦”抖落出十幾個銅板。
混跡在人群中的劉季肉疼得輕輕嘶了一聲,這可是他為數不多的私房裡的一小部分吶!
“怎麼才這麼點?”
“不是說搜出來許多金銀財寶嗎?”
“剛剛是誰說的來著?”
“好像是......”哎?是誰喊的來著?
應著是個不太熟悉的生面孔,夜裡又黑,眾人一下子還真想不起來通風報信的人長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