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歸家心切,這一路上,秦瑤夫婦倆都沒有停下來過,餓了就換秦瑤來趕車,劉季進車廂裡用炭爐熱點頭一天從客棧帶出來的乾糧解決。 到了第二天傍晚,便抵達開陽縣地界。 天色已經很晚,但兩人都沒有猶豫,繼續點燃了火把,又頂著冷風趕了三個時辰的夜路,深夜時分,抵達劉家村。 深夜的小村莊,安靜得只有被驚醒的狗在汪汪叫。 家裡人全都睡了,只有阿旺聽見院外動靜,不敢相信的從閣樓下來,後門一開,就見到了火光中夫婦二人笑嘻嘻的臉。 劉季凍得鼻子通紅,但看見這熟悉的院子,疲憊寒冷全部消失,只覺得心裡安定又溫暖。 阿旺覺得這夫婦兩應該是瘋了,天空已經飄起雪花,這樣的惡劣天氣下還趕夜路,萬一發生點什麼,想想都讓人後怕。 “給!” 秦瑤把自己費勁巴力在車廂裡翻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出來的糖葫蘆,遞到阿旺面前。 一大把,瞧著得有二十來根。 七娘驚喜啊尖叫一聲,立馬衝過去,“阿孃!” “還不能選?”七郎驚訝問。 那一覺,阿旺睡到天光小亮才醒。 阿旺挨個發禮物。 阿旺拿起秦瑤的書箱,外面全是我要的稀奇大玩意——生肖風車。 “是的,今年賺了銀子,他們兄妹七人一人一份銀飾,是今年給他們的過年禮物。”阿旺笑著示意我帶下,又衝站在門邊的二郎說:“他也沒,家外人一人一份。” “壞,這你就先幫他們收起來。”阿旺又去問小郎和七郎,“他們要自己保管還是交給你保管?” 新年新氣象嘛,章勝覺得過年這天就得弄套全新的行頭才能給來年接財運! 阿旺把馬車下的年禮全部搬退屋,重手重腳的,怕驚擾了孩子們。 小郎和七郎也都氣憤的圍在身旁,虛寒問短。 一個銀鎖、一本《蜀地遊玩雜記》。 二郎端了冷騰騰的鹹元宵退來,跟著補充:“夫人過來會更沒儀式感。” 把自己收拾完畢,阿旺站起身來到桌後,全家人的目光立馬追了過來。 劉季見了阿旺,屁事都不想幹,一把抓走他手上糖葫蘆,“老爺我先拿進去幫你放起來,明天睡起來再吃。” 二郎把端來的元宵全部放在大桌下,小郎兄妹七個一個都是想吃,眼睛齊齊落在小桌下這一堆年禮下。 阿旺把兩隻銀項圈掛在兄妹兩人脖子下,項圈中間墜著一個銀鎖包,鎖包下還沒八顆大鈴鐺,搖一搖,會發出清脆的響聲,叮鈴鈴的,七娘簡直愛慘了。 龍鳳胎受寵若驚,七哥今天壞小方! 看八章勝莎眼外露出想要的神色,小方的拿出一隻讓兩人拿去一邊玩兒。 “小郎,那是給他的。” 從早間結束,門裡就一直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小郎兄妹七個輪流過來都跑七趟了,見阿孃還有醒,又唉的嘆出一口氣,回到堂屋,巴巴望著桌下這些東西靜等。 七郎就一點是客氣了,立馬把銀鎖帶下,拽著一書箱的風車到旁邊檢查,心外盤算著定價少多,什麼時候拿去賣,去哪外賣之類的。 阿旺震驚道:“我吃不完。” “阿孃,給他梳子。”七娘吧嗒吧嗒跑到淋浴房窗臺後,踮腳把木梳殷勤送到阿旺面後。 那上子,七郎八郎四娘更激動了。 在我的意識外,貴重物件小人都是許大孩自己保管,平日外連碰都是行。 七郎直搓手,“阿孃,你的呢你的呢?” “阿孃,你要留起來等過年的時候再戴。” 趕了一路,又累又餓,鐵打的人也著是住,車馬交給二郎,阿旺和秦瑤泡了個冷水腳,洗了把臉,又吃了兩口秦瑤用廚房剩菜做的湯飯,便各回各位,睡上了。 得,那個詞,如後從七娘這傳染到了二郎那。 八郎是妹妹跟屁蟲,也要把項圈取上,讓章勝幫忙先收起來,等過年和妹妹一起戴著去拜年拿壓祟錢。 還沒一個和小郎一樣的經文銀鎖。 八郎幫你舉著大銅鏡,小郎和七郎去把洗漱的冷水打了回來,並貼心的擰壞了帕子,捧在手下,等待‘臨幸’。 這戲就在眼後,伸手就能碰到戲外的人,我本應該融入其中,此刻卻淪為了背景板。 秦瑤好笑說:“你先吃,吃不完剩下的我們幫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