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斬了!”
“陛下,還請手下留情!”高緯話音剛落,一身戎裝的高阿那肱立即拜倒在地,阻止道。
“怎麼,你想為他們求情?”高興皺眉看著高阿那肱,又掃視了一眼股倒在地,渾身顫抖,大汗淋漓的七八名官吏,不悅地說道。
高阿那肱深施一禮,言辭懇切地道:“陛下請暫息雷霆之怒,待微臣說完再做決定不遲!”
“你且說來聽聽,若是不能叫朕滿意,你要休想逃脫干係!”高緯一甩袍袖,冷哼一聲坐回帥張中的龍椅上,目光陰沉地看著高阿那肱。
高阿那肱深吸口氣,略微理了理思緒,這才開口緩緩說道:“陛下,雖然諸位大人讓宇文憲逃逸,罪不容恕,但周人一向詭詐奸猾,詭計百出,諸位大人一時不察著了道也是情有可原。還請陛下念在他們竭心盡力守衛國土,這些年來一直竭忠盡智的份上饒去他們的性命。更何況如今周軍來犯,正值用人之際,陛下也不宜陣前殺將,打擊我方士氣,助漲敵人聲威。而且,此番周軍逃遁,也非全是壞事啊!”
“此話怎講?”高緯的臉色沒有緩和多少,但聽見最後一句話,明顯有了興趣,身子不由微微前傾,心中的怒氣也淡了些。
高阿那肱心頭一鬆,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彩道:“陛下,此番周國齊王之所以連夜逃遁,蓋因陛下您無雙的威名讓他畏懼震驚,這才狼狽而歸,不敢正面一戰。”
“周軍一路上高歌猛進,氣勢如虹,未曾一敗,如今只不過聽見陛下的名號便望風而逃,如此以來,周軍士氣定然大挫,我們只要乘勝追擊,必定能一舉將晉州收復,大敗周軍!”後一句話,高阿那肱說的是底氣十足,意氣風發。
高緯聞言,雙目陡然一亮,臉上頓時綻放出激動滿意的笑容。周國與齊國乃是世仇,兩國征戰數十年,互有勝負,但近些年,自從宇文邕登上皇位以來,齊國卻每每處在下風。如今,宇文邕見高緯引兵支援,立即望風而逃,不正間接表明了他懼怕高緯麼?對於好大喜功,自尊自卑的高緯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值得高興的麼?
“高阿愛卿所言有理,平身!”高緯溫和地笑著對高阿那肱說完,然後又將嫌惡冰冷的目光投向其他的官吏,冷冷地說道:“既然高阿愛卿威爾等求情,朕就先暫時饒過你等性命,准許你們戴罪立功,到戰後在追究你們翫忽職守的罪責!”
“謝陛下不殺之恩!”眾人頓時拜伏在地,感激涕零地不斷叩首道。
“滾吧!”高緯冷哼一聲,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眾人立即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連滾帶爬地出了帥帳。空曠的帥帳中頓時只剩下八名披盔冠甲,手持利刃,威猛不凡的護衛,高阿那肱,高緯以及妖嬈嫵媚的馮淑妃馮小憐十數人。
高緯好色如命,殘忍暴戾,前前後後不知臨幸了多少女子,就連皇后都立過三位,但最寵幸的卻是馮小憐,尤其是高緯修煉《長生訣》後,對馮小憐更是痴迷,無論去哪裡都會將之帶在身邊,讓其侍奉左右。
“高阿愛卿,如今情勢大好,朕準備發兵反攻,你以為該當如何?”高緯接過馮小憐遞上的香茗,輕輕地抿了一口,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地問道。
高阿那肱面色一僵,但很快便笑著道:“回稟比下,周軍雖然南撤,但平陽城卻依舊掌控在他們手中。不過平陽城只有一萬守軍,如何能抵擋我大齊數十萬雄兵,只要陛下一聲令下,平陽城定會頃刻間土崩瓦解!”
“高阿愛卿說得好!”高緯贊同地點點頭道:“不弱高阿愛卿就代朕監軍,揮兵進攻平陽城如何?”
高阿那肱心中一緊,一臉為難地道:“陛下,非是微臣不願替陛下分憂解難,實在是微臣才疏學淺,不善征戰,只怕會貽誤戰機,耽誤陛下的大事啊!”高阿那肱說的是言辭鑿鑿,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