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曾想他對高公子依舊懷恨在心。今日若非高公子警醒,只怕王妃會出現什麼閃失,靈龜寺百餘僧眾都將難逃一死!”
“怪不得,怪不得高公子臨走時留下那一番話來!”不用慧輪繼續說下去,智炫也大概猜到了之後的事情。
掃地恐傷螻蟻明,愛惜飛蛾紗罩燈。佛家說眾生平等,忌諱殺生。釋色縱然犯下大錯,但慧輪認為只要懲罰即可,使其虔心悔改,不必用生命作代價。然而這樣的決定卻絕不會被高興所應允,更是對律法的踐踏。
“唉,風雨欲來啊!”想明白箇中緣由,智炫不由黯然長嘆一聲。
慧輪詫異地問道:“師父為何嘆氣?”
智炫不答反問道:“你可曾與高公子有過約定?”兩人既然以武力為最終的解決方式,想來應該是有所約定,是以智炫才有此一問。
慧輪呼吸一滯,黯然道:“師父,徒兒不孝,連累了大家,今日徒兒就收拾行囊,明早便離去!”
“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高興當真了得啊!”聽慧輪如此說,智炫心中一沉,臉上多了一抹苦澀惆悵。
慧輪更是不解:“師父,什麼要來?”
“滅佛。”
聰明如他,又怎會看不清佛教之中的種種弊端醃之處,又怎麼可能不知宇文邕滅佛的目的何在。高興父子如日中天,周國新敗,元氣大傷,而北齊卻很可能就此破而後立,一飛沖天,到時齊國佛教必將會面臨同周國一樣的問題,而高興臨走的話語隱隱也透露出這方面的意思。
一日不成佛,不登極樂,只要生活在這世界上,所有人都得服從皇帝,必須受到律法的約束。
之後,任憑慧輪如何追問,智炫始終不肯再多說一個字,只是叮囑他早些休息,獨自出行一路注意安全。慧輪只能住口不問,默默回去收拾行禮,只是心中卻很不是滋味,是失落,是怨恨,是憤怒,盡皆有之。
第五百一十三章 開枝散葉
“興兒,你可是曾與那釋色有過什麼過節,他怎的會如此歹毒?”路上,鄭氏心中震驚漸去,想起方才險些糊里糊塗被人鴆殺,不由有些心有餘悸。
高興還未開口,張麗華便憤恨地道:“娘,且不說那臭禿驢是否與夫君有所過節,但他卻決計不是良善之輩!”
見張麗華用詞不雅,章蓉不由嗔怪地看她一眼,但張麗華卻視若無睹。她本就出身三教九流,縱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舉止氣度比得上大家閨秀,但言語中時常帶著些江湖氣。尤其是如今離開拜月教,卸下偽裝後,張麗華的性子也跳脫了些,但卻更顯真性情,更加可愛。
“這是何故?”對張麗華的粗鄙之言鄭氏不以為意,而是奇怪地問道。
似是想起了釋色的可惡之處,張麗華秀眉緊蹙,惱怒地道:“孃親有所不知,那惡徒雖然披著僧衣,但內心卻極是猥瑣。以前我們陪您一起來寺中敬香時,那臭禿驢的一雙眼睛便不老實,很是無恥。”
張麗華雖沒有說得很直白,但其中透出的意思眾人卻是都已知曉,盡都蹙眉啐道:“真是佛門中的敗類!”
高興不置可否,接過話頭道:“娘,如您所說,孩兒與那釋色卻是認識的。”頓了頓,高興接著道:“孩兒在南青州時曾碰見一個和尚意欲羞辱良家女子,那和尚便是陸大雄,即釋色。於是我便出手相救,本打算出手擊斃那人面獸心的惡徒,卻不料正遇上了慧輪。”
“慧輪求情,希望我放那重傷的惡徒一命,由他帶在身邊洗去身上戾氣。我本不打算同意,慧輪幾次阻止我出手,最後我與他相鬥一場,卻是輸了一招,遂答應了他的請求。”
“哪曾想那惡徒竟然死不悔改,心性依舊毒辣卑鄙。我現在心中還是一陣後怕,今日若非我警覺,只怕我們都要中了那惡徒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