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算帳啊!誰讓您高貴的身份入了令妃娘娘的眼呢。”
冬雪邊說邊落淚,入宮之初,她只想好好的熬到出宮那一天,誰知道被分到延僖宮後不到兩個多月,她一個粗使宮女在打掃房間時竟然失手打碎了令妃娘娘最喜愛的花瓶,她又驚又怕,令妃卻奇怪的寬恕了她,還把她升為大宮女。
然後一步一步把她拉入手中,成為她的黑手,一次又一次,漸漸的把自己,把宮外的家人都牽扯在裡面,等她完全被掌握後,令妃娘娘才露出她的真面目,指揮著她將歷年來分配到延僖宮的人手用各種手段收復,或是收買,或是陷害,她也是在後來才知道當初那個花瓶是被動了手腳,做了壞事後的心虛慌亂使冬雪沒有主意到,當水嗆到新月後,新月的眼珠一直在輕輕轉動著。
“奴婢命苦身賤,原以為自己被令妃娘娘拿捏著是應該的,如今才知即使高貴如格格也不能逃脫令妃娘娘的掌中,您越高貴、遭遇的卻更痛苦,奴婢也不想害您,可是奴婢一家人的性命都在令妃娘娘手中,再說格格出了這種事情,雖然令妃娘娘原本是為福大爺打算的,但是最後竟然變成福大人,格格青春年少,一輩子都毀了,您如今卻是生死兩難了,太后、皇上都大發雷霆,延僖宮全部被軟禁著,還不知令妃娘娘打算怎麼辦?奴婢。。。奴婢只能求老天爺保佑您能過的了這關。”冬雪心情恢復平靜之後,給新月格格蓋好被子才關門離開,按藥效總要等一會才能清醒過來,冬雪想了想又去準備飯食、熱水等。屋內床上原本昏睡的人,待聽到關門聲響之後,才面色慘白的啷蹌起身,摔下床來。
爬到床角的痰盂前,使勁摳著嗓子,一口一口往外嘔著酸水,想將藥吐出來,直到精疲力盡,才頹廢的坐倒在地上,看著中衣下胳膊等處青紫的痕跡,使勁咬著嘴唇,任眼淚不停的落下,想到恥辱處,更是用力的咬牙,將嘴唇都咬破了。
原來新月在冬雪扶起她時就有點意識了,腦海中都是她被侮辱的情景,一想到這樣的她還怎麼去愛努達海,想到努達海如果知道了,也許不會在愛她了,就不願意在醒過來,誰知道來人在喂她吃藥時竟然慌張的嗆到她,使她徹底清醒,恢復了意識,也聽到了冬雪愧疚的話。
並且聽到了冬雪說的話,再痛苦的回憶起被福倫侵犯時模糊聽到的話,又想起努達海、驥遠他們第一次去福家看望她時指控的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可是真正在王府長大的嫡女,王府爭鬥也是有的,只是她真的沒有想到福家竟然有這種野心,一個包衣人家怎麼可能?
她根本就沒有往這邊去想,以她的身份是不可能跟福家有交集的,他們竟然、竟然敢如此,新月格格的眼淚不住的落下,頭疼欲裂,腦海中都是福倫與冬雪的一言一語,努達海、怒達海,我再也不能是你的月牙兒了,新月在心裡痛苦念道。
不知道哭了多久,新月全身被地板冰的涼涼的,手腳都麻木了,這才忍著雙腿間的痛楚,神色恍惚的撕下一條床帳,掛上房粱,悽楚的打好結,登上凳子,眼中閃過痛苦猶豫,腦海中的畫面最後停留在努達海飛馬救她時,如天神降臨的情景。
“令妃娘娘,你害我至此,毀了我一生的幸福,我死後化身厲鬼,絕不會放過你,努達海、月牙兒再沒有資格來見你了,來生再見。”新月低聲說完,腳下輕盈盈的一登,凳子已經落地,身子在房粱上搖晃的掛著,被勒緊、熄息的痛苦讓新月不由掙扎起來,悽楚美麗的面孔也變的青紫猙獰,舌頭長長的吐出口來。
外面冬雪帶著粗使太監宮女準備好了熱水、飯菜、湯藥,剛走到附近,聽到凳子刀地的響動,冬雪心裡閃過不祥的預感,忙把飯菜隨手一放,跑過去推門就進,一進門就驚駭的看到新月吊在房粱之上,吐舌瞪眼,面目青紫,猙獰如餓鬼。
她剛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情,心虛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