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錠金元寶,因之變成了癲狂人士,你我欲在此地合夥經營之事,豈非就要泡湯?一個癲狂之人,焉敢效仿陶朱公斂財之舉?”南烈聽出他語氣顯含責備嗔怪之意,急忙解釋道:“這些假財寶如何能傷害得金兄咧?它們在此受那玄陰氣息燻蔽久矣,通體都是濃濃陰氣,最是害怕陽氣。你乃是堂堂大丈夫,頂天立地、睥睨昂然,全身陽氣最是充盈,稍微靠近,那些財寶即刻化為烏有。”金算盤不信,朝著最近的一口木箱疾病挪去,尚間隔咫尺,但見一道白煙“撲哧”而起,煙過處,滿箱的財寶連待木匣都已不見,便是靠著木箱的牆壁,也金漆化開,露出黑乎乎的斑駁岩石。眾人目瞪口呆,繼而鬨堂大笑,相顧道:“咱們要不知道底細,還就被蛇怪給矇騙了,真以為此地乃是凌霄寶典一般,何等富麗堂皇?”便是古狐,瞥見金蛇大王裝修佈置的如此伎倆,亦不由好笑。金算盤嗟嘆不已,大為潦寞,朝著南烈拱手道:“原來如此,錯怪南老闆了。”“哈哈”乾笑幾聲,尷尬輕掩帶過。
後面洞府十分寬闊,能見天穹高雲,經此一場惡鬥,此時天色已盡黃昏,餘暉鍍彩晦明,一片片暮暗陽光如層層的橘子黃平鋪下來,映染得周圍如夢如幻,教人不覺痴迷感嘆。前面道路趨上蜿蜒、委折而延,乃是一座佈滿紅花綠葉、狀若錦緞秀麗的半矮山峰,峰下盤結兵營,該是第三城隘小妖卒的屯居之所,而峰上卻是另外一番很好的景緻,但見:“琳宮如從天上來,面面環抱,如仙子霓裳;複道似自海中起,迢迢縈圩,勝宮娥絲絛。巍峨閣樓,沖天霄起,千節修篁,萬株松柏,但見煙霞散彩春無盡,日月搖光豔無窮。”九華喜道:“此地最妙。”在風鈴庵時,他和鍾月敏喧鬧最甚,卻也沒有少和李念狐嘴爭叫吵,此刻但見李念狐嘴角一撇,冷笑道:“不過區區妖怪的洞府罷了。和咱們公子爺的法寶相較量,卻又算得什麼?”眾人方才想起,古狐確實有一件法寶,能大能小,小則可容納於袖衽之中,要是放大,便是連綿一片的仙界宮闕之地,彩屋華宇,絢麗無比。
大夥兒登上那峰,迎面一陣清風撲鼻,幽幽水香沁人心脾,教人不覺心胸大暢,可是舉目再望,不由詫異,原來前面乃是一片凌波明亮的大湖。峰頂便是湖堤,堤壩之上各種翹簷角亭比肩接踵,朝遠處柳色濃翠迤邐延綿,卻並無一個人影,於是揣測這些宮殿一般的建築,便是金蛇大王的寢宮。南烈道:“從這裡過去,徑順另外一條道路而下,又是一面環桶似的山壁,可見硃紅五彩門戶也。”鍾月敏急道:“先前我們在那洞外聽見聲音,可見——”不及說完,金算盤介面說道:“說不得太平郡主千歲便在那裡。那怪和黃姬雲雨*,千歲瞧不過去,於是喝罵責備。”南烈一聽便明白了,搖頭道:“不會,那正門之後,便是一面波浪動盪之水塘,水上有舟。從正門而入,須筏舟而行,那位九王爺的義妹只有一間廂牢,佈置奢華,照應周全,怎麼可能被軟禁於池塘的小船之上咧?我是見過她的。且說了,那蛇怪若和中意的女子顛鸞倒鳳,首先便喜尋得一張舒坦軟闊、靜靜平穩的大床,更不可能在搖搖擺擺的狹窄小舟之中撥弄雲雨。那池塘不小,比此湖面也遜色不得幾分,便是無風,受地下陰氣鼓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