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徹的辦事效率不低,當天夜裡就將楊亮與楊雲這些年的工錢發了下來。
除開每月的必要開支,以及平日裡預支的工錢,楊亮大概有個三百八十多兩,楊雲則是少一些,僅有三百二十多兩。
原因無他,楊雲尚未娶妻,每月總要相約工友去桐峪鎮狎一次妓。
每次花銷,少則二三兩,多則五六兩。
楊亮已經娶妻,連紅每隔幾月都會來礦上住上幾天,取夠了精便又走。
總的而言,楊亮楊雲這些年的工錢,加在一起大抵有個七百兩出頭。
另外,礦上還組織了一次募捐,那些被楊亮從廢墟里刨出來的礦工,捐了大頭,平均每人都捐了小二十兩。
零零總總加起來,也有個小二百兩,最後胡徹索性給湊了個整,拿出了六十多兩,總共給了連紅一千兩。
於尋常百姓而言,一千兩當之無愧是一筆鉅款,好在有裴禮同行,倒也不必擔心引來歹人。
又過了一日,胡徹派去桐峪鎮請求官府給工傷費的屬下回來了,不出意外的沒有拿到哪怕一個銅錢。
不僅如此,其臉上還有一道巴掌印,走路也一瘸一拐的,想來是被知縣教訓了一頓。
當天夜裡,連紅便找到裴禮,將一千兩一併還了,任憑裴禮如何推辭,皆是無濟於事。
無奈,裴禮只能暫時先將銀子收入錦囊布袋。
值得一提的是,
早在回到雪花礦時,裴禮就已經發現,原先龐濟一行人埋伏的位置,不僅一地屍體已經化作殘骸,就連丟棄的金銀也不見了蹤跡。
如此,裴禮只當那些銀子被人撿了去,便就不去理會。
當天夜裡,月明星稀,胡徹的那架馬車,再度駛出了礦區,直奔桐峪鎮而去。
胡徹特意安排了一名屬下趕車,至於楊雲,礦上已經停工了近十日,坍塌的礦道也已經疏通,楊雲已經無暇離開。
連紅也已經承諾,只要楊亮一醒,便立刻傳信回來。
“葉瑄,你跟大牛他們道別了沒?”
馬車上,丫丫倏地詢問一聲。
“嗯”
“我教會了他們寫自己的名字,大牛還把他的常勝將軍給了我。”
葉瑄頷首,手裡還握著一個塞著破布條的竹筒,拔出破布條,便能聽到一聲聲蛐蛐叫。
藉著皎潔的月色,依稀可見,竹筒裡有一隻體型壯實的蛐蛐。
葉瑄看了眼便趕緊將破布條塞回去,而後將竹筒小心翼翼的放在懷中衣襟裡。
“這個時候,大牛他們應該都睡了吧?”
丫丫呢喃一聲,兩手手肘撐在車窗上,手掌託著下巴,抬頭望著天上格外圓滿的月亮。
葉瑄擠了過來,學著丫丫的樣子雙手託著下巴望月。
“咿呀咿呀!”
君子咿呀兩聲,在兩人的窗沿上坐了下來,也抬著小腦袋,一副懵懵懂懂的不諳世事模樣。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忽的,葉瑄望著月亮呢喃細語。
丫丫好奇道:“這是什麼意思?”
葉瑄解釋一聲,“大概的意思就是說,希望自己思念的人平安長久,不管相隔多遠,大家都可以看到同一個月亮。”
丫丫興奮道:“那咱們以後要是想起誰了,就對月亮說吧,月亮會把我們的思念轉達的。”
“好啊!”
葉瑄頷首,旋即雙手放在嘴邊,對著月亮大喊,“大牛,狗剩,三娃,我想你們了,你們肯定也在想我對不對?!”
“大牛,狗剩,三娃,我也想你們了!”
丫丫也對著月亮大喊,笑的很是俏皮,就如春日裡的陽春白雪,純潔的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