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馬三娘恭敬一拜。
馬三娘口中連連道好,淚水已是奪眶而出。
侄子成家,她自是高興的,但她更多的,是替裘晃高興。
裘家開枝散葉,是喜事。
只可惜,這大喜之日,裘晃不在……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隨著一對新人進入洞房,有不少與裘勇交好的玩伴,嚷嚷著要鬧洞房,靳晨勃與溫賀也擠了進去。
馬三娘仍舊坐在堂中,聽著婚房裡的熱鬧動靜,她分明在笑,可眼角的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這一夜,稻香村下了一夜的雨,
馬三娘在房中,不知喝了多少酒,流了多少淚,手中一張摺痕明顯、快要被翻爛了的宣紙,仍舊放不下。
翌日清晨。
裘勇帶著新娘子給馬三娘敬茶。
新娘子名叫陳月蓮,長的小家碧玉,眼角有顆美人痣。
雖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但其父是十里八鄉有名的教書先生。
陳月蓮在其父身旁耳濡目染這麼些年,如今雖不能作詩題賦,倒也識得幾個字,知曉些道理。
“嬸孃,您喝茶。”
雙頰泛紅的陳月蓮雙手捧著茶杯,恭敬的遞到馬三娘面前。
“好好好,長的真標緻,不愧是咱裘家的女人。”
馬三娘笑盈盈的接過茶喝了一口,目光不斷的在陳月蓮身上打量,滿意之色不加掩飾。
陳月蓮俏臉更紅了,羞澀的低下了頭,好在有裘勇在身旁,內心安穩不少。
“嫂嫂,你喝茶。”
裘旭端來一杯茶,恭敬的遞到陳月蓮面前。
“謝過叔叔。”
陳月蓮微微頷首,接過茶杯,輕抿一口茶水。
自此,裘家族譜上便又添一人。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兩日。
這一日,正是裘勇要帶著陳月蓮回門的日子,可計劃似乎趕不上變化。
有十餘騎縱馬狂奔而來,來人各個身披甲冑,馬背上還掛著一把驃騎營軍中制式長刀。
為首之人,黑盔黑甲,面容肅穆,目光冷冽。
這人名叫左風遙,與裘勇職位一樣,也是驃騎營千總。
也不知是否是由於兩人都是從斥候一路升上來,總之私交不錯。
左風遙帶著十餘騎直進稻香村,恰好在裘勇要扶著陳月蓮上馬之時趕到。
“籲!”
左風遙來到五丈外勒馬駐足,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裘勇。
裘勇似乎猜到了左風遙的來意,一時竟是有些恍惚。
“裘兄。”
左風遙說道:“軍中遇上些棘手的事,趙將軍讓我請你。”
“哥。”
裘旭蹙眉走了過來,“軍中不是給了你半個月的假期嗎?這還五日都不到呢。”
裘勇笑罵道:“你這小子,沒聽到你左大哥說軍中遇上棘手之事嗎?”
“可是……”
裘勇打斷道:“沒那麼多可是,軍令如山,更何況是你左大哥親自來了,我自然是要去的。”
說罷,
他看向身旁的新婚妻子,手掌溫柔的撫摸後者臉龐,“妹子,今日怕是不能隨你回孃家了。”
陳月蓮眸中有不捨,臉上有擔憂,只呢喃一聲,“夫君……”
裘勇笑了一下,鬆開陳月蓮的手就要翻身上馬。
他倏地視線瞥見身旁的裘旭,不由得再度一笑,“小子,想不想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