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徹略顯侷促的喚了一聲,
裴禮駐足,略微轉身,“胡統領還有事?”
“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
胡徹蹙著眉,“以後你當真不回來了嗎?”
裴禮如實道:“大機率,不會回來。”
胡徹欲言又止,“你不是從明州逃難來的難民對不對?”
裴禮抬了抬頭,“此話怎講?”
“你太年輕,實力卻強的恐怖。”
胡徹篤定開口,“像你這樣的人,絕對是江湖中最頂尖武道天驕。”
“胡統領,不要去打聽我的過往,更不要去關注我的往後。”
裴禮略微沉默,告誡一聲,“若是日後有人問起我,你切記,你認識的裴禮,是從明州逃難來的,其他的,你一概不知。”
胡徹一愣,“這……我記住了。”
“江湖路遠,你我各自珍重。”
裴禮對胡徹抱拳一禮,旋即往倉庫而去。
對於胡徹,裴禮打心底是感激的。
在他最虛弱的時候,若非胡徹給了他一個容身之地,怕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至於給胡徹留下點什麼,這並不是幫他。
裴禮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與他保持距離,讓旁人尋不出一絲蛛絲馬跡。
“各自珍重……”
胡徹站在原地,望著裴禮漸漸遠去的背影,抱拳的雙手久久沒有放下。
他只是一個小人物,一個無足輕重到不會在歷史留下姓名的小人物,甚至就連這桐峪鎮的歷史,也不會留他的名字。
這座小小的雪花礦,就是他一生的歸宿……也不一定。
或許,這座礦挖完了,他會被調到另一座礦場。
總之,他的一生,一眼就望到了頭。
這種感覺,無奈中又充滿了苦澀。
良久,
胡徹收回視線,往蹴鞠場子走去,遠遠便見到現場有些混亂。
人群最前方,教拳的四人還在教,只是學拳的眾人,議論紛紛,蜚語流言漸起。
“我怎麼感覺這拳法沒什麼出彩的?”
“你也有這種感覺嗎?我還以為就我這麼以為,合著大家都這麼覺得。”
“這拳慢慢悠悠的,軟綿無力,一點都不痛快,就是個七旬老漢也能練的下來。”
“不是說功夫是殺人技嗎?這慢悠悠的拳,還沒等我出拳,人家的拳頭已經打我臉上了。”
“裴禮該不會是糊弄咱們,隨意擺的幾個花架子吧?”
聽著眾人越來越不加掩飾的質疑聲音,胡徹立時臉黑了下來。
“住口!”
“裴禮能來教你們練拳,這是你們好幾輩子才修來的福氣,出了這個礦區,有哪位武道強者能屈尊來教你們拳法?”
“旁人且不提,就連老子都不樂意教!”
“像今日這樣的機會,你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
“再說了,沒有廢物的拳法,只有廢物的人!”
“你們現在還感受不到太極拳的精妙,那是你們打的還不夠!”
胡徹走到一根懸著燈籠的圓柱旁,使出太極拳的起手式,旋即一拳揮出。
“砰!”
那足有成年男子大腿粗的圓柱,咔嚓一聲斷成兩截。
“我這一拳,二十年的功力,你們擋的住嗎?!”
胡徹大手一揮,“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