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之後好幾天,仲青才想起來問衛曦,劉成德是不是喜歡越青?
衛曦說:“你也看出來了?他沒說,但我覺得他有這個心,只是不敢說。”
仲青說:“叫他死了這條心,越青也是他這頭豬可以拱的嗎?這事其他人要是知道了,劉成德怕是要挨黑打。”
衛曦說:“劉成德不提,肯定也是覺得追不到,反正他心裡有數得很,哪裡用得著你操心。”
仲青嘆氣:“看到蜀青那個樣子,我就覺得自己肩膀上擔子好重。”
衛曦一針見血地指出來:“你們家四個女孩子,都是茶壺裡煮湯圓,心裡有數得很,哪裡輪得到你來操心。你們家的風水就是旺女不旺男。你看你哥,還不是被楊黛吃得死死的。”
仲青笑著說:“我不也一樣?說起來只能怪錦沙城的風水不好,這個城裡的女孩子個個都是母夜叉。男孩子心甘情願當耙耳朵,被管得服服帖帖。”
衛曦媚了他一眼:“哼!便宜都被你們佔完了,損失點名聲,有什麼不好?說起來,我倒想躺著享福,不管你,只要每個月拿錢回來,隨便你在外頭啷個花。”
仲青討好地笑:“像我這樣老實巴交的男孩子,都不知道朝哪個方向去花。要不,花給你看?”
衛曦笑著說:“可以啊,說到做到,先把我在婚禮上的那條花裙子穿起到街上去走兩圈。你敢不敢嘛?”
仲青響亮地回答說:“不敢,未必你喜歡不男不女的打扮?”
兩個人膩在一起說了一下午的閒話,秋天的錦沙銀杏樹葉金黃金黃地飄,有幾片飄進了房間靠窗的書桌上,衛曦撿起來夾在了字典裡。
事實上他們倆嚴防死守劉成德,卻萬萬沒想到第一個吃螃蟹的另有其人。
婚禮上起了花花腸子的人並不是劉成德,而是文向武,他再度激發了生活的鬥志,覺得衛曦是春蘭,那麼秋菊這把交椅只有越青配坐得上去。
於是文向武梅開二度,再次吹響了進軍號角。
其實也挺合邏輯的,是個男人都會喜歡上越青,但只有文向武才會付諸行動,別人都挺有自知之明的。
不過文向武已經不是二桿子了,他已經長成了一個英武的青年,雖然內心比從前更慫,但他自己不知道,他以為自己變文明瞭,會思考了,泡妞手段多樣化了。
當文向武把仲青當成小舅子看而不是當成情敵之後,他覺得仲青一夜之間也變得高大威猛了,身上閃耀著各種優點,簡直就像是天神在人間。
於是他把仲青約出來喝酒,還只是單獨約了仲青一個人,把仲青弄得莫名其妙,這都多少年沒有兩個人一起喝過寡酒了?
文向武也不說話,只是嘿嘿嘿地笑,把仲青的雞皮疙瘩都笑起來了,
仲青踢了他一腳,罵道:“你中邪了?笑得這麼春心蕩漾。”
文向武扭捏了一下,才光棍地說:“我正式宣佈,要追求於越青同學了,仲青你覺得怎麼樣?”
仲青一口酒差點沒包住,好不容易嚥下去,憋出一張關公臉,大罵文向武:“你他媽等我把酒吞下去再說這個話嘛,狗的,差點被你整死。”
文向武鍥而不捨地問:“你覺得越青會看上我嗎?”
仲青打量了他幾眼,說:“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看不上的,你問我也沒用,是準備讓我給你傳話?還是隻是徵求我的意見?”
文向武說:“都有,先徵求意見,再幫我傳話。”
仲青刀光劍影地說:“那我就兩件事合成一件事說,沒門,死了這條心。”
文向武瞬間垮臉,說:“你他媽是不是哥們?都不為我高興高興。”
仲青罵:“我是你的毛線哥們,你都翻牆要偷我家人了,還要我好臉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