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尤物,又彷彿是早間荷葉上的一滴清露,雖蘊積天地精華,卻依舊淡淡逝去,不著痕跡,只在汙濁的塵世間留下了半縷清風。
他……就是這樣的吧。
我隨意地在大草原上溜達著,不時有宮女和太監從我身邊路過,見了便是低著頭請安。彩薇見我悶悶不樂的,就提議去騎馬。我在現代一年也能騎一兩次,就勉強答應了。
彩薇給我選了匹看起來比較溫和的小紅馬,自己卻不選。我不解問:“你怎麼不騎?”她愣了愣,回答:“傻格格,這裡的馬當然都是貴族騎的,奴婢怎麼敢造次。再說了,格格不是說您馬術不精嗎?就讓彩薇牽著馬兒帶您溜達好啦。”我心下感動,連忙稱謝,並要她答應我們換著騎才開始遛彎。
我的馬術確實不怎麼樣,在現代也是嘵玥帶著我的,她的騎術很棒。涼風吹在臉上的確很舒服,我正仰面享受著,馬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只聽彩薇恭敬說道:“奴婢彩薇給娜仁花格格請安!”
她隨意“嗯”了一聲,看向我,略帶傲氣地說道:“你怎麼不下來給我請安?”我覺得好笑,給你個小丫頭請安?想起來我到了清朝以後,雖說也給人低了不少頭,但除了華貴人之外,我根本就沒給比我小的女孩請安過。
彩薇護著我,堅定地說:“格格,這可不對。喀爾喀既然歸順於我大清,自然就是附屬的部落。格格您雖然身份金貴,但是我們福晉是當今聖上皇十四子的嫡親福晉,血脈更加尊貴。這麼說來,還是請格格您給我家主子請安!”
她似乎不服,蔑視地瞪了彩薇一眼。我見了心煩,沉不住氣地刺兒她:“罷了,格格的請安禮依夢也不敢受著。不過……怕是這草原上的人兒都鬆散慣了,我們大清繁複的禮節,你們也做不得吧。”卻見娜仁花賭氣似的下馬,規規矩矩地給我福身。我不禁笑了,這真是個傻丫頭呵,激將法對她再適合不過了。
“格格起吧。”我懶得再理她,給彩薇一個眼色意思走人。
“福晉請等一下!”她攔住我,“不知福晉有沒有空,與娜仁花賽馬?”
我實在無心與她糾纏,便淡淡道:“依夢馬術不精,怎敢汙了格格的明目。今日身體不適,就先回去了。”她卻不依,眉一挑,朗聲道:“你好端端的,就是不和我比,難道是不給我這個喀爾喀親王家的格格一點面子嗎?我早就聽說你們滿族女子從小精通馬術,今日就與我蒙古女子較量一二如何?”
我見她糾纏著我心下厭煩,卻硬換了付笑面孔,“格格硬要拿自己長處比他人的短處嗎?那依夢與格格比試詩詞如何?”她見我也咄咄逼人,恐是覺得自己在這兒也佔不了什麼便宜,哼了一聲,便騎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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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我到德妃那兒請安,卻在門口恰巧遇見一起來的四阿哥和八阿哥。我嚇了一跳,他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還是到德妃這?四阿哥到這給德妃請安我倒不特別驚訝,倒是八阿哥,他到這裡做什麼?還沒及我多想,他們就已經看到我了。
“依……弟妹,在這裡站著幹嗎,不進去嗎?”八阿哥依舊溫潤如初,只不過面色似乎有些疲憊。
見我不說話,四阿哥冷冷接過話茬:“嗯,各位娘娘和十四弟已經在等我們了。”他提到胤禎的時候語氣十分冰冷,我心裡發慌,想起那天下午在馬車邊……唉,不知道他聽自己親生額娘說那番話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