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向他,無力地嘆息道:“現在處置又有什麼用呢?十四現在一定很憂心吧……”
不得不承認,年羹堯是個好看的男人。他不似墨玄青般儒雅,也不似十四般俊朗。他與他的妹妹瑤津相似,都有種成熟的魅力,五官並不特別出眾,卻讓人移不開眼。在我印象中他是個文官,現在卻又出現在軍營,許是個文武全才吧。
他聞言面無表情,只是微微頷首道:“大將軍王帶著剩下的人馬正往這邊撤退,遣奴才先行回營,就是來提前吩咐拔營的。”
“怎麼?”我一怔,有些不解地反問道:“我們也要向前進麼?”想到血腥味濃厚十足的古代戰場,我出於本能地有些牴觸。年羹堯點點頭,狀似恭敬地說:“大將軍王特令,福晉可以留下,奴才會派足夠的兵力留下,保護福晉的安全。”
我不禁皺眉,這個年羹堯是以為我貪生怕死嗎?就算不是有竹落的“免死金牌”,只要能和十四在一起,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
魚鱗似的白雲漸漸地凝聚在一起,原本湛藍色的天幕也黯淡了幾分。看起來無窮無盡的輜重車隊伍,在未修整過的天然土路上揚起滾滾的灰球。車輛吱吱響著有條不紊地前進,在並不十分寬敞的路上蜿蜒數十里。
大風從北來,洶洶十萬軍。草木盡偃仆,道路瞑不分。山澤氣上騰,天受之為雲。
五天後,我們終於與十四會合。年羹堯他們先入內與十四討論軍情,我只得安安靜靜地等在帳外。等到眾將都退下之後,我才小心地掀簾入帳,步履輕盈地走到他身邊。我看著他有些憔悴的臉,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正揉著太陽穴,見我來了,嘴角勾勒起一絲苦澀,“依兒,是我無能,沒有看好部下。他帶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去,而我捨不得他們送死,竟又帶著將士們衝了去……結果損傷過半。你說我究竟是心軟,還是心狠手辣呢?這次真是犯了兵家的大忌啊!”
我眼中一澀,心疼地抱過他,把他的頭倚在我胸前,輕柔地為他揉捏著額頭與太陽穴。“不怪你,你是一位好的統帥。”
他一愣,微微搖頭,“你是在安慰我。”
我扳過他的臉對著我,正色道:“不是的,相信我。你只是愛護將士們,錯不在你,而在那個急切邀功的巴爾瑪身上。”十四聞言微微嘆氣,昔日的驕傲不知跑到了哪裡,一臉的倦色讓我十分心疼。我知道他有多心疼那些犧牲的戰士,我也知道他只有單獨對著我時才能微微透露出心中的苦。在人前,他依舊是說一不二勇敢堅強的統帥。“其實我知道,巴爾瑪以前是二哥……但我還是用他了,沒想到……”他頓了頓,仰首看向我,眼中閃爍著一種莫名的光澤,“依兒,你說事到如今,我們還有幾分勝算?對方果然是名副其實的陰險狡詐,如果我們再次兵敗,大清的臉面將蕩然無存!”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堅定地說:“你會勝利的。一定會的。”
他聞言驀地站起身,將我緊緊抱在懷裡。他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聲音中也有著一絲不易察覺地顫抖。“我會盡力的……為了大清,為了皇阿瑪,為了死去的那些大清勇士,為了八哥,更是為了你……依兒,你相信我,我會給你最好的。”我愣愣地點了點頭,不知怎的眼淚就流了下來。我靠在他結實的肩頭,輕聲道:“我只要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