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將那扇玻璃敲碎，然後——

然後——直直的躺在了那堆破碎的玻璃渣上，接著……鮮血流了一地。

從監控裡，她甚至能看清楚當時那雙黑眸裡的絕望和受傷。

“他說，他想感受你所承受的痛苦，雖然他知道，這些痛根本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後來他坐起來，後來……他站起來，走出監控畫面，但她依舊能看到那深深嵌入他後背的那些玻璃渣，獻血從後背上面汩汩的流出，而他竟然神情如常，一絲痛苦的表情都沒有。

“後來呢？他……沒有立刻去止血上藥嗎？”

她清楚的記得剛才沈翼說的，他背後還有傷……可是這都一個月了，還沒有好嗎？

“他在手術室陪了你整整五個小時，直到你出手術室他才被我們拉著去止血上藥，但是後背有很大的裂傷需要縫合，二哥不肯，於是到現在也沒有好利索。”項楚希在一旁解釋。

林妙芙全程都在旁邊看著，同樣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真的不敢相信……

他不會表達，於是就用這樣極端的方式去彌補。

在他身上一件又一件發生的事讓她措手不及，抬起晶亮的眸去看手術室的方向，那個紅燈仍然沒有熄滅。

當時，他也是以這種煎熬的心情等待著她出來的嗎？帶著全身的傷？

項煒宸，這樣的你，怎麼讓我捨得離開……又怎麼能讓我恨的起來呢？

倏地就抬起手，將手中的ipad好似扔板磚一樣扔出去，嘴裡還附帶了句，“項煒宸，你這個混蛋！”

又是你這個混蛋……但是她後面的話卻沒有說出來，‘怎麼能讓她這麼感動？’。

項楚希嘆息了一下，沒想到葉一涵竟然會是這個但應，在來的路上他真的想了好多她的各種反應，但是偏偏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啊。

然後她將雙腿放在長椅上抱住，然後埋頭開始低泣，還是抑制不住的哭了。

“你別哭啊二嫂，雖然我知道項二的確挺混蛋的……”項楚希的話未完。

她猛地抬起頭，淚眼紅紅的瞪著他，“不准你說他，你才是個混蛋！”

“……”項楚希欲哭無淚，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二嫂，你別哭啊，我是混蛋行不行啊。”

鑑於看著她挺生氣的，項楚希又在旁邊開始說話，欲挽回項煒宸的形象，“二嫂啊，你那天是不是接到醫院的面試透過通知了？當時二哥打電話讓我跟院長打聲招呼說……”

她本來是看著前面的，聽到他這一句才愣愣的轉過頭，有些怔愣的說，“你說什麼？”

接著項楚希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因為那天若不是藍浩成的那通電話讓她去面試，她就不會出門！更不會被綁架，可能後面的事，也都不會發生！

看著她犀利卻帶著水的眼眸，他有些心虛的說，“我什麼都沒說……”

然後她好像也沒有計較，說，“把你的手臂拿出來。”

項楚希雖然狐疑，但是見她轉開另一個話題蠻欣慰的，於是乖乖的將手臂伸出來。

接著……

接著——

接著！如果不是因為這裡是醫院他早就尖叫出來了，葉一涵竟然將五個指甲統統掐進他的手臂裡，疼得他咬住了……自己的另一個手臂。

雖然他說了不該說的話但也不能這麼懲罰他吧！可是誰又知道她是在透過這種方式讓自己清醒。

見他痛苦的樣子，她有些狐疑的問，“很疼嗎……”

項楚希疼的眼淚都快彪出來了，這次倒是不客氣的回了一句，“你掐掐你自己你試試疼不疼？”

“我每次都是掐自己的，項煒宸不讓掐，可是我掐他的時候，他連眉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