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出來。”男人將藥箱放置在床上,命令了蘇小小一句。
蘇小小也不知道厲寒川到底想幹什麼,卻還是老老實實地伸出了手。
只見厲寒川動作熟練地從藥箱裡面拿出了一瓶藥,又拿了根棉籤。棉籤沾了些藥水後,他直接對著蘇小小的手腕處抹了抹。
“嘶”地一下,蘇小小下意識地叫了一聲。
厲寒川刻意放慢了動作,又一邊幫她吹了吹,問道:“疼嗎?”
“疼。”蘇小小癟了癟嘴,心裡頭還真有些委屈。
低頭看著厲寒川認真替自己敷藥的樣子,心裡竟然有一瞬間的感動。
手腕上那兩道參差不齊的勒痕,是被李夢綁在石柱上的時候留下來的。
可這樣的痕跡,見連她自己都沒有留意到,這個男人,怎麼會注意到的?
蘇小小第一次發覺這個男人居然這麼細心,心底的牴觸和戒備,又緩緩地放鬆了下來。
可想到他對自己的不信任,那捱了打之後又給顆糖的感覺,她並不喜歡。
訕訕地縮回了手,她心裡委屈,又負氣著道:“厲寒川,我不要你在這裡假惺惺的!你去關心李夢,她才是受害者!我一個施暴者,不需要你在這裡裝什麼好人!”
“把手伸出來!”
厲寒川沒有回答蘇小小的話,只是低著頭命令了一句。
藏在身後的手猶豫了一下,她癟了癟嘴,不想配合他,也不想要敷什麼藥。
可當厲寒川抬頭的瞬間,溫潤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她遲疑了一下,明明很想拒絕,可手卻跟不聽使喚似的,又乖乖地伸了出去。
厲寒川看著那被李夢強加在她身上的傷,紅色的勒痕即便是過了一個下午,也沒有徹底的淡去。
心頭不禁有一絲觸動,他原以為自己找個契約妻子只要她扮演好這個角色就行,卻不曾想還會給她帶來其他的禍端。
厲寒川並非冷漠無情,只不過是身不由己罷了。
直到替蘇小小把所有傷到的地方都抹上了藥,他才開口道:“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私自去見李夢!”
這話,怎麼好像有點似曾相識?
蘇小小微微一愣,傻傻地看著厲寒川。
心裡不禁嘀咕著,這男人說這個話,算是在保護自己嗎?
還是說,以他高傲性子,即便是有心認錯,也不可能跟自己說一句抱歉的話嗎?
所以,厲寒川這算是低了頭,卻又堅決不道歉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