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在客廳等著蘇小小的厲寒川了,見她散步遲遲沒有回來,便幫蘇小小拿了件外套尋了出去。
雖臨近入秋,但夜晚的半山腰卻處處透著涼意。
他習慣性地往山下的方向走著,卻分明聽到了山上隱隱約約傳來了有人交談的聲音。
七年來,他從不上山,可當目光落在那熟悉的背影上,他的心陡然震了一下。
像是害怕被人發現什麼,挖掘什麼似的,他握緊了手中的衣服,徑直走了過去。
望著女人身後的那個庭院,他也僅僅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將外套披在了蘇小小的肩上,“山間夜涼,小心感冒。”
蘇小小微微一愣,目光錯愕地看著厲寒川,心下不覺有些懷疑,剛剛她跟厲暖陽的對話,他可是聽到了什麼?
否則,怎麼會那麼湊巧,厲暖陽剛想告訴他七年前的事,他恰好就出現了?
心頓時一緊,她像是做錯了事一樣,突然覺得有些心虛。
扯了扯身上的外套,蘇小小牽強地一笑,“你怎麼來了?”
厲寒川並沒有聽清楚他們具體在聊什麼,只是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幾個不大清晰的詞。
可這個荒廢的庭院,本就讓人生疑。
再看著蘇小小略帶緊張的神色,他大概也猜到了什麼。
懷疑地看了厲暖陽一眼,他始終認為,家醜不可外揚,厲暖陽沒有理由會將過去的事說與蘇小小聽。
故而他只是揚唇一笑,“爺爺說你出來太久,怕你著涼,特意叫我給你送件外套。”
“是嗎?”蘇小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拽緊了身上的外套,“我跟學長……”
“在聊什麼?”
厲寒川故意打斷了她的話,好似怕她冒昧地問及身後的這個庭院。
蘇小小頓了頓,她是很想知道厲寒川的過去的。
可此情此景,已然是不大適合。只得話鋒一轉道:“我跟學長在聊嘟嘟呢!它現在越長越大,也越來越調皮。我帶著它往山下走,它非要往山上跑。都說邊牧的智商很高,我看今天不像是我在遛它,更像是它在溜我。”
“是啊!”厲暖陽隨即也附和了一句,“我每次帶它出來散步,它也喜歡到處跑。我都有些擔心,等這小傢伙再大點,都得嫌我笨了。我剛還跟嫂子說,要不要把它送到寵物院進行訓練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都很是默契地沒有提及剛才的話題。
厲寒川氤氳的眸色漸漸淡開,雖看著兩人的神色透著幾分古怪,但終究是沒有說什麼。
“起風了,回去吧!”
厲寒川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便轉身往回走。
身後的兩人相視了一眼,忽而都鬆了口氣。
但厲寒川到底有沒有聽到什麼,他們不確定。可從他的表現來看,應該是沒聽到的吧?
蘇小小看著男人寬厚的背影,心裡竟有些躊躇了起來。
厲寒川既有過未婚妻,那他曾經也應該很愛他的未婚妻吧?只是她不知道他到底經歷過什麼,可是他不再相信愛情,也不相信女人,也只是想更好地保護自己吧?
設身處地地一想,蘇小小竟還從心底裡有些心疼這個男人。
“厲寒川……”
剛進臥室,蘇小小突然叫住了他。
男人愣在原地,並沒有回頭,心裡有些忐忑地以為,她一定是想追問關於庭院的事情。
於是,只是避之不及地道,“已經很晚了,早點睡吧!”
“我……”
蘇小小緊緊地捏著衣角,看著他不願回頭的背影,心中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他既不想提,也沒有做好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