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厲寒川打壓得筋疲力盡的歐陽石,在喘息的瞬間也終於找到了雲貫中。
若不是自己當初為了救李夢而得罪了厲寒川,恐怕今日絕不是這樣一副局面。
他曾經自以為是的“奇才”,只不過是厲寒川的放任罷了。
如今,他更是意外李夢竟然是雲貫中的私生女,可李夢得罪了厲寒川,那他雲貫中又會如何自處?
“雲董!”
歐陽石見到久不露面的男人,雖心有不滿,卻看在結盟的份上,還是禮貌地跟雲貫中打了個招呼。
站在打橄欖球的球場上,雲貫中將手中的最後一杆球打了出去後,直到球落地,他這才回過頭來,隨手示意讓歐陽石跟他打一局。
歐陽石毫無玩耍的心思,想到自己公司的事兒,他斷然拒絕道,“我最近忙得焦頭爛額,可沒有云董這樣閒情逸致的心思!”
雲貫中自然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這些日子,為了雲楓生病的事,他已經無暇顧及其他。
歐陽石的近況,他也從助理的口中知道了,如今厲寒川大肆打壓天潤,此時想必是要興師問罪來了。
他不由得在心裡嘆了口氣,年輕人,果然是沉不住氣的。
他不顧歐陽石的拒絕,繼續揮動著手裡的球拍,直到他也無心再繼續,這他才手撐著球拍看向對面道,“這博弈,就像兩個人打球,總有一個人輸,一個人贏。這不到最後一球,鹿死誰手,誰贏誰輸,都未可知。你又怎知,你不能力挽狂瀾,反敗為勝?”
歐陽石可不這麼想!
“我之前為了李夢,惹怒了厲寒川,以至於他現在一直在打擊我天潤企業。利益受損的不是你,要面對董事質問的也不是你,你自然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
雲貫中看著他一副心急如焚毫不淡定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歐陽石。
他不覺訕笑一聲,好似在嘲笑歐陽石的方寸大亂。
歐陽石心裡不覺一慌,對於雲貫中突如其來的一笑,竟讓他覺得有些瘮人。
“雲董別忘了,我們可是結過盟的!若是讓厲寒川知道你吃裡扒外,胳膊軸往外拐,以雲家跟厲家的關係,恐怕你也自身難保!”
對於雲貫中來說,他要的從來都只是當年徐鴻的那個承諾。
他恨,恨徐鴻沒有遵守他們兄弟之間的諾言,所以他苦心經營,步步為營了這麼多年,也只是為了那個人的背叛而已。
最重要的是,明明背叛誓言的是徐鴻,該受到反噬的應該是厲寒川跟厲暖陽才是,憑什麼生病的卻是他的兒子云楓!
嘴角的笑意突然收斂了起來,他鬆手扔掉了手中的球拍,隨手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他道:“歐陽,以前天潤能蓬勃發展,得益於厲寒川的寬容,以及我的暗中扶持。否則,你以為僅憑天潤的實力,以及你的商業頭腦,真的就能與厲寒川以及他背後的厲氏集團抗衡了嗎?”
雲貫中的話,說得人間清醒。
雖說厲氏集團與天潤企業,在整個江城,一個第一,一個第二。
然而從實力上來說,天潤企業跟厲氏集團的差距,依舊有著天壤之別。
這麼多年來,天潤企業的蓬勃發展是有目共睹的。
可厲寒川為什麼獨獨對天潤企業手下留情,任由其發展而不打壓,直到上次歐陽石觸犯了他的逆鱗,才讓天潤企業如此受挫。
這其中緣由,讓人費解。
對野心勃勃的歐陽石來說,他自認為是憑藉自己的本事,才讓天潤企業有了今天。如果非要把這份功績算到別人的頭上,那雲貫中大抵也佔了部分的功勞。
可若是跟厲寒川如今的打壓相比,彷彿更讓人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