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嘯天道:“我是雷嘯天!”
鐵嬤一笑道:“我老婆子奉老夫人之命,前來請貴客內宅相談,老夫人說一位一位的請,現在敢請‘雷公子’隨老婆子走,‘仇哥’暫留片刻!”這話十分幽默,奇怪的是,滿座竟然無人有半絲笑容,雷嘯天離位而出,拱手一禮,道:“老人家請。”
鐵嬤嬤又是一笑,臨行之時,突然轉對過萬乘道:“公子當面看著清兒受窘,很好!”
過萬乘才待解釋,鐵嬤卻身形一轉出廳而去!
鐵嬤走後,古存文一吐舌頭道:“此婆火性不減當年!”
文卿白了乃夫一眼,道:“叫她聽到,有你的好看!”
古存文道:“我又沒說什麼壞話!”
話鋒乍落,廳內突然傳來鐵嬤話聲道:“就因你沒說我老婆婆什麼壞話,再看文卿丫頭的份上,這一次饒過你,你下次當心!”
古存文臉色一變,展翼雲道:“這位老人家還沒走呀?”
仇磊石卻搖頭道:“老婆婆已在十丈之外了!”
展翼雲道:“那麼怎會聽到存文的話?”
仇磊石道:“她料到有人會說她什麼,施展出‘天聽’神功!”
過萬乘心中一動,道:“仇老弟的功力令我佩服。”
仇磊石道:“過兄誇獎。”
話鋒一頓,仇磊石正欲向文卿詢問什麼,過萬乘卻突然神色一變,向廳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對文卿道:“弟妹,老太太請雷世兄前去,可知何事?”
文卿瞥了仇磊石一眼,道:“老太太不信有人會問倒了清妹,經我說明經過之後,老太太要親自見見雷兄和仇兄。”
過萬乘道:“老太太沒說要怎樣作?”
文卿道:“誰敢問。”
仇磊石卻淡淡一笑,道:“過兄不必為此事掛心,小弟想,伯母不至見罰。”
過萬乘卻搖頭道:“老弟不知道內情,家慈自然是不會為此相責雷兄和老弟,但有鐵嬤在,卻十分惹厭!”
仇磊有道:“好在稍待即知內情,到時候小弟見機而行就是,關於適才那位鐵嬤嬤,小弟很想多知道她些事情。”
過萬乘道:“此老十分難惹,生性之強,為愚兄所僅見,她本是家祖母貼身丫頭,比家父年長五歲,清妹幼小即歸此老看顧,愛如己出,此老現在寒舍,身份特殊,除家慈外,誰也無法命她什麼。”
仇磊石道:“伯母想不致僅聽鐵嬤嬤一面之辭吧?”
過萬乘道:“難說,鐵嬤若一心從中為難,老弟還要……”
話未說完,古存文已介面對仇磊石道:“過兄有些話很難出口,仇兄,以小弟所知,鐵嬤非但是過兄祖母的侍婢,並且也是過伯父的師姊!”
仇磊石哦了一聲,道:“難怪竟敢對過兄責罰!”
過萬乘道:“先父身遭不幸之日,適逢鐵嬤他往,否則事情必不致那樣,鐵嬤為此心中至今不安,曾言……”
話沒說完,廳門開啟,鐵嬤現身於門外,道:“仇公子,老夫人相請。”
仇磊石緩緩站起,恭敬的點點頭,起身隨鐵嬤而去。
古雅潔淨的內花廳中,過府老夫人居中而坐,鐵嬤左首坐著,客位上,坐的是雷嘯天和仇磊石。除了侍立於老夫人身後的兩名婢女外,再無他人,仇磊石因當著老夫人面,始終沒能和雷嘯天交談。
老夫人久久沒有開口,只是上下打量著仇磊石,仇磊石狀至安閒,沒有一絲拘謹不安的樣子。
老夫人始於臉上現出了笑容,道:“仇公子是蘇州人氏?”
仇磊石道:“不,晚輩在蘇州長大,祖籍卻是山東!”
老夫人看了雷嘯天一眼,雷嘯天道:“晚輩適才曾經宣告,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