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半的時候,她看到駱雪然的紙人左腳黑了。
嘴角彎了彎。
吳秋秋去倒了杯水喝——
已經坐上車的駱雪然,滿臉的陰沉。
肖景辭自己開車走了,話都懶得和她說。
發了一通牢騷後,她氣悶地坐著一言不發。
她馬上回京都了,想到吳秋秋活蹦亂跳的,心裡就不爽。
吳秋秋那種泥腿子,居然還嫌棄二十萬塊錢。
肯定是在肖景辭面前故作清高!
而最重要的是肖景辭這次回京都是為了退婚。
駱雪然怎麼都難受。
她都低聲下氣來道歉了,都知道錯了,為什麼肖景辭還是那麼堅定要退婚?
再說了,吳秋秋不是沒什麼事嗎?
“秦老,你不是很能耐嗎,為什麼不用你的手段,好好教訓一下吳秋秋?”
她問道。
“我們這一門有祖訓,不可隨意害人,違者必遭災殃。”
秦老嘆了口氣。
駱雪然撇撇嘴:“既然有祖訓,不是也施展了竊命邪術嗎?”
都已經違背祖訓了,還那麼虛偽。
秦老臉色變了變。
“小姐,這事絕不能輕易說出口。那吳秋秋,我總覺得她很複雜,雖然命鎖依然在她身上,但又總有一股氣息遮掩,一時間無法確定有什麼變故,只能等回到京都,請師父盤算。”
“另外,已經施展了竊命術,您私下就不要再針對她了。”
說來說去,就是不願意動手。
駱雪然捏了捏拳頭,惡狠狠瞪了秦老一眼。
反正秦老也看不見。
但她不知道,秦老雖然看不到,對目光卻是很敏銳。
稍一感知就知道駱雪然剛剛瞪他了。
哎......
他內心苦笑一聲。
駱雪然雙手抱胸,盯著窗外。
司機沉默地開著車,秦老也不再說話。
一時間,整個車內都十分安靜,沉悶。
光線越來越暗,就彷彿是在隧道之中行駛一樣。
駱雪然不識路,但也記得來這邊並未走這條路。
“你怎麼開車的?怎麼越走越偏了啊?”
駱雪然不禁問道。
但是司機並沒有回答她,依舊沉悶地開著車。
“喂,說話啊。”駱雪然直起了身子嬌呵一聲。
可不管她怎麼問,司機都沒有理會她,車子平穩行駛,路卻越來越暗。
沒記錯的話,回來的時候是下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天黑了?
不對勁。
駱雪然心中突然慌亂起來。
“停車,馬上停車。”
“我和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她伸手去拍司機的肩膀。
這一拍,卻拍到一手的黏糊糊。
司機的頭顱也就此直接滾到了副駕駛。
沒有腦袋的司機,脖子向上噴濺出濃稠的鮮血,直接噴到了車頂......
而副駕駛的司機腦袋,咧開嘴,發出了嘻嘻嘻的笑聲:“小,小姐、我開車您還滿意嗎?”
寂靜的車內,尤其毛骨悚然。
駱雪然愣了一下。
隨即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
“啊啊啊,有鬼!秦爺爺,有鬼啊。”
她整張臉沒有血色,趕緊去搖晃坐在旁邊的秦老。
可她摸到的不是秦老的衣衫。
而是一種十分粗噶的布料。
不禁轉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嚇得駱雪然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