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看向那人,向他施一禮,回身向車子走去。剛走幾步,忽然覺得不情願就這樣走掉,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轉回身去,只見他還站在原地,明亮的雙眼正看著我,我那好不容易稍微恢復正常的心跳又騰騰地加速起來。我張口,聲音微微緊張:“我,我叫姮。”
他微微一愣,隨即又笑了,眼中流光溢彩,他說:“我叫燮。”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車上的,腦海裡只剩下那張明月般臉,他對我說,他叫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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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要進城,只見城中一隊人馬急急地往外趕,當頭車上站著的正是觪。
看到我,他鬆了一口氣。
“阿兄。”我對他甜甜地笑。
觪無奈地瞪我一眼,命令隊伍掉頭回賓館。
扶我下了車,觪問:“玉佩找到了?”
我點頭。
“白日裡為何出城?”
我一笑,說:“心中煩悶,故而出城走走。”
“哦……”觪沒說下去,若有所思。
上堂坐下,寺人端來飯食。我看看俎上的肉,頓時沒了胃口,讓他們撤走。只留下青菜和稀粥。觪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知道他有話要說,飯後,我好好地洗了個澡,穿戴整齊,去找他。
觪正在屋裡看書,聽見腳步聲,抬起頭。我對他微微一笑,走到他身邊坐下。
他問我:“姮找為兄何事?”
我笑笑:“阿兄不是有話說與姮聽?”
觪苦笑:“什麼事也瞞不過姮。”他看著我,問:“今日在周廟,姮是給驚到了?”
我點點頭。
他嘆口氣,說:“是為兄疏忽,你長在宮中,平日祭祀多殺兩頭牛都頗有微辭,如何見得那般場面。”
觪同學心思還挺細膩,我心中不禁感動。
衝他開朗一笑,道:“阿兄不必自責,姮無恙。”
他見我這樣,也笑道:“如此甚好。”
我想起今天遇到燮的事,心中一蕩,問觪:“那日在太室山,阿兄代姮向先祖妣問卜,先祖妣可是說姮將遇良人?”
觪聽我這麼問,兩眼放光,盯著我說:“然也。姮緣何問起?”
我被他看得雙頰發燙,吞吞吐吐地說:“姮……今日在雒水邊,曾,曾遇得一人……”
“嗯?”觪詫異地看著我,我壯壯膽,滿懷甜蜜地把十二歲少女早戀的經過告訴他。
觪像聽童話一樣,一邊聚精會神地聽一邊津津有味地看我傻笑。聽完後,他沉吟一會,說:“他叫燮?身上可佩有彰顯身份之物?”
我想想,說:“天色黯淡,只看到一些玉飾,辨不清品級,錦衣卻是華貴的。”
觪點點頭,看著我,忽而自嘲似地,笑嘆道:“姮曾與為兄說事在人為,果然如此。”
“啊?”我愕然。
觪笑道:“無事,阿兄定當為姮尋到那良人。”
我聽了,窘道:“阿兄不必勉強,若能再見,便終是能見的,此事姮並不強求。”
這話聽上去像小女孩矯情,觪笑得賊兮兮的。
夜晚,院子裡溢滿了草木的芬芳,我睡得很香,夢裡沒有白天的血腥,只有傍晚時雒水邊那輪剪紙般的月亮……
燮父(上)
觪告訴我,後天周王要往郟山行蒐田,王畿內的諸侯公卿都要隨行,他代父入朝,也在此列。
“姮也要隨往。”觪說。
“為何?”我奇道,父親出獵就從不帶女子。
觪道:“天子邀王姒觀獵,議定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