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也沒有多說,交了錢,帶著鄭麗離開了。鄭麗在後面嘟噥著嘴,“麥克,這真讓我有些感動,有的人苦心極力想方設法苦心鑽營,就為了錢。可有的人,清心寡慾生活簡單,卻總是想讓別人好起來。”
麥克笑了笑,“人的道德水準不一樣,經歷不一樣,前者我們把他叫做自私自利,後者我們把他稱為無私奉獻。人們能永遠記住和尊敬的,往往就是這些不圖回報的無私奉獻者了。”
“這位王老師的妻子可真是個悲劇!”鄭麗說道:“麥克,如果我母親要是十年沒有我的訊息,我想她也會瘋的,你可不能把我弄丟了。”
“所以,我不能允許這種事情再次發生。沒有人能傷害你!也沒有人敢再傷害你。”麥克堅定的語氣回答道。正說著,兩人已經到了王老師的小吃店門口。
麥克一眼就望到了王澤印老師,他的身材消瘦,頭髮花白,穿著一身粗布棉襖,腰間繫著一張已經有些看不清顏色的圍裙,正在灶臺上不停地忙活著。妻子穿著一身臃腫而的棉襖坐在火爐上磕著瓜子,看到麥克和鄭麗進來。她嘴裡語無倫次地哈哈大笑起來,“哈哈,王慧,哈哈,我家王慧回來了,哈哈,我家王慧回來了,瞧,老王,女兒,快看,女兒回來了。”
王老師很善意地朝著麥克和鄭麗笑了笑,笑容有些尷尬,他的雙手在圍裙上擦了又擦,“我妻子頭腦有些不清晰,精神上也受到了點刺激,兩位見笑了,請問兩位想要吃點什麼?這裡有……或者說,你看看,這裡有什麼是你們想要吃的。”
麥克也微微一笑,打斷了對方的說話,“請問你是王澤印老師?”
“是的是的,”王老師的臉色有些尷尬,“不過我已經退休有好幾年了,現在開著這家小吃店,兩位是?”
“我是受一位朋友所託,順路過來看看你的。是你就好,是你就好!你還好嗎?”
王老師又是尷尬一笑,“你受一位朋友所託?看來還是有人記住我這把老骨頭的,至於要說好,你也看到了,我過得並不好,我的妻子一直是瘋瘋癲癲的,這能有什麼法子呢?人總是要過日子的,我退休了就開著這家小餐館,一來方便照顧妻子,二來方便學校的同事和學生有些時候錯過了用餐時間,有些孩子,僅靠學校食堂的飯菜,是吃不飽的。”
“哦!這麼說來生活可真是有些糟糕了,你原本可以過上退休後無憂無慮的日子的,不是嗎?”麥克先生說著又看了看王老師,和正在打量著他們兩人的妻子。妻子的腰上纏著一根繩子。可憐的女人,正在朝他們笑。
“事情說來確實是該這樣,但有些時候生活總是不按著原本的安排來按部就班,對吧!我總是覺得自己是不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一輩子是來還債的。你看我的妻子……”
“王老師,事情總是會好起來的,也許你妻子有一天突然就恢復正常了呢!現在醫學發達,總是能治好的。”
“唉!你有所不知,我妻子這不是病,準確的說是一種心病。不是藥物治療就能好起來的。”
麥克點了點頭,“我們進來的時候似乎聽她在說王慧回來了,對了,這是怎麼回事呢?”
王老師一邊用燒開的水給麥克和鄭麗洗杯子,然後給他們兩人安排坐在火爐上,又各自給他們泡上一杯熱騰騰的清茶。這才坐在身邊慢悠悠地說道:“這話說來就長了,王慧是我的女兒,是獨生女兒。她原本該一直在我們身邊,我妻子也是因為這事才變得神志不清的。我已經有好多年沒有了她的訊息了,你看,這個就是我女兒。”王老師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旁邊的櫃檯上,拿出一本相簿,相簿上的相片每一張都是經過過塑處理,雖然相簿已經泛黃,但照片卻還每一張都還儲存完好,很顯然,老兩口經常在翻看著這本相簿,塑膠的封面已經被手指打磨得很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