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廣君和蒼鐵敬一入獄,想幫封運說話的人就沒幾個能面聖的了,封運那嘴又笨,完全不是他和李景乾的對手。
葉漸青與寧朝陽告辭了就追上江大,與他一起去城外。
麻煩被人解決了,寧朝陽很開心,但開心之餘又有些疑惑。
葉大人一個文臣,怎麼這麼熱衷於剿匪?
程又雪正在查張永安當初毒害寧大人一事。
當時以為是青雲閣的人故意謀害,但最近兩邊合在一起辦事,程又雪才發現張永安並不是青雲?????臺這邊的人,只不過與幾個青雲臺的官員有些交情,並且都還只是酒肉之交。
如此,他似乎沒理由要殺寧大人。
抱起文卷往自己的院子裡走,剛想著今晚要一個人挑燈夜戰了,程又雪抬頭卻發現葉大人站在她的院子門口。
“怎麼了?”她走過去。
他衣裳上沾了不少泥灰,整個人看起來卻是很高興:“還你。”
一個鼓囊囊的錢袋遞到了她跟前。
程又雪一看就搖頭:“昨兒不是說過了,那些錢不單是為了你,我也有份的,所以不用補給我。”
“不是。”葉漸青抿唇,“這是你灑出去的那些。”
灑出去的還能找得回來?
程又雪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她進院子放下文卷,接過錢袋來開啟。
熟悉的碎銀子們撲灑了出來。
眼眸一點點睜大,她又驚又喜:“大人怎麼辦到的?!”
“路過看見江副將在剿匪。”葉漸青道,“運氣好找到了那日我們遇見的那些人,銀子在他們手裡還沒來得及花,我就給你拿回來了。”
他說得很輕鬆,但事實是江大被他拽著往東郊外頭去剿匪,將悍匪的窩連鍋端了之後,大量的銀錢都堆在了院子裡。
葉漸青就蹲在那堆錢旁邊,一個個地認。
江大以為他在開玩笑,被搶走的碎銀子哪還有認得出來的,算一算當時有多少錢,直接從這裡頭劃點不就好了。
誰料這位葉大人愣是認出來了,翻了兩個時辰,湊齊了一個錢袋,別的他一眼也不多看,道了謝就走了。
真乃奇人也。
程又雪看了看他衣袍上的泥,喉頭都緊了緊。
她道:“你等一等我。”
葉漸青以為她要給他拿什麼東西,亦或是要說什麼話,結果這人收好錢袋竟就去看文捲去了。
意識到她最近很忙,葉漸青乾脆將自己的文卷也拿了過來,借她的燭火一起看。
程又雪沒有拒絕。
兩人各自忙碌著,她的話也就一直沒有下文。
年關過後,寧朝陽收到了程又雪的呈報。
張永安在禁內勾結黨羽、矇蔽聖聽,是有人在背後指使,她們當時都以為指使的人是榮王或青雲臺的其他人。
但程又雪查到,張永安是良妃的遠親,每月又得五皇子大筆的銀錢供給,他會聽誰的話不言而喻。
呈報還附上了抄錄的淮王府的賬本。
寧朝陽翻了一下,發現李扶風附上採買的東西又多又貴,花銷與他明面上的收入完全合不上。不僅如此,他吃的米麵都要上等的精品,完全不像一個在深宮裡一直受苦的皇子。
她不由地翻了翻唐廣君一案的賬冊。
唐廣君那幾船銀子雖然補上了擴建中宮的花銷,但前頭還有諸多的爛賬,他是吃了不少錢下去的。
可抄家出來,唐廣君府上所剩的銀子卻遠沒有她想象中多。
其餘的銀子花去了何處?
寧朝陽目光幽深地提筆,開始寫案情陳結。
一個年關過去,朝中突然就有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