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他一樣緊緊地摟著他,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感到一陣慌亂。
“你愛我嗎?”我問。豆估華圾。
“愛。”沈毅堅定地說,“愛到要發狂了。”
“不是因為我的臉嗎?和你亡妻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當然不是。”沈毅放開我,雙手搭在我肩膀上,認真地看著我說,“那次我在堂會上見到你,你和書眉長得極像,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和她一樣喜歡《武家坡》,喜歡王寶釧。我心裡一直後悔當年槍殺了書眉,所以遇見你,去你家下聘,我是想彌補自己內心的悔意和當年的衝動……但事實上,碧微,你和書眉完完全全是兩個人,你是你,書眉是書眉,我分得很清楚……所以,你不必懷疑,我愛的,就是你,完完全全的你。”
“倘若……倘若……”我心想問他,倘若紀書眉還活著,你還會愛我麼?
可我問不出口。
眼淚簌簌落下,豆大的淚水止也止不住,我聽到自己內心悲泣的聲音,沈毅……我遇到你,如此晚。
沈毅幫我擦去淚水,笑說,“怎麼還好的還哭起來了?方才還張牙舞爪耀武揚威的,這會兒怎麼掉眼淚了?”
“你管我!窗戶沒關,風太大了,吹得我眼睛疼!”我哪兒肯承認自己感動哭了?自然是要嘴硬頂回去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是是,夫人說是怎樣,就是怎樣!”沈毅放聲大笑,大步走到窗邊,將窗戶關起來。
我又氣又羞,趁他去關窗,趕緊撲到床上去,拿被子捂著腦袋。他慢慢走向我,掀開被子說,“我去書房處理些事情,你困了就先睡,不必等我了。”
“誰等你?自作多情!”
“淘氣!”沈毅說,“別捂著了,我這就走了。”
我仍舊沒動,只聽見沈毅嘆氣說,“臉皮怎麼這麼薄?看來往後不敢說你了。”
好不容易捱到沈毅走了,我趕緊鑽出被子,大口大口地吸氣,快憋死姑奶奶了。
過了好一會兒,有人在外敲門,是張媽的聲音,她說,“夫人,將軍要我給您送熱牛乳來。”
我走下床開門,張媽端著一杯熱騰騰地牛乳進來擱在桌案上,我趕緊關了門,把張媽拉到一邊,著急地問,“紀小姐下午回來有什麼異樣麼?”
張媽搖頭說,“倒是沒有,她問我今天怎麼沒把你帶去廢樓,我編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了。”張媽面有難色,“可她給了我一包老鼠藥……要我摻進您的飲食裡,威脅我說若是不做,她就要了我家小姐的命……夫人,我該怎麼做?”
我去,這紀三小姐可夠狠毒的,借刀殺人的功夫簡直一等一的好。暗殺不成,就下毒,這女人心腸歹毒可想而知啊!
“你怎麼回答她的?”我問。
張媽緊張地說,“我說我會看著時機下手,自從上次桃仁粉事件後,將軍特別吩咐了人檢查夫人的飲食,我說下手的機會不大,得耐心等著……夫人!您放心,哪怕是我答應了她,我也是迫不得已,您放心,我不會對您下手的!她盯著我將藥粉放進牛乳裡的,我根本沒辦法說不……”
我雙手搭在張媽的肩膀上,安慰地說,“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張媽,你現在就拖著她,找理由搪塞過去,別讓她看出破綻來,先應付著,我這邊儘快想辦法!”
“我知道了,夫人,您放心,為了我家小姐,我一定會拼全力的。”張媽兩眼含著淚水說。
“對了,你等我一下。”我走到床邊,拿出藏在床底下的藥,塞到張媽手裡說,“這是我託朋友買的藥,先給你家小姐吃著,這藥是治療肺病的西藥,裡頭有一張條子寫好了怎麼服用,你夜裡抽個時間給你家小姐送去,可千萬注意,別被紀小姐發現了!不然,咱們日後的行動就不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