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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她微微震動了一下,然而終究還是沒有躲避。冰涼的手指在她玉脂般的肌膚上流連,倒讓她的目光更如秋水般清澈晶瑩,他又伸出另一隻手臂,猶豫著,似乎是想要攬她入懷,卻沒有,只是低聲道:“這一次,不是你的緣分,卻是那個人的損失。”

恍惚間有人經過,她突然一鎮心慌意亂,也不知道是不是認識的,然而,濃密的梧桐樹下寂寂的,拖著長長的影子,也不知道是人影還是樹影。

那一年的冬天真的格外的冷,強勁的海風藉著寒流的攻勢,肆無忌憚地撲向人的骨頭裡,絲絲縷縷返上來的是痛徹心匪的冰冷。公交車在這個時候開始充分地發揮著“寧可人等我三十分鐘,我決不多搶三秒”的辦事作風,狂風裡,人們瑟縮在衣服裡,恨不得將整個身體都藏起來,可又壓抑不住心底的焦躁與迫切,忍不住伸出一點頭來,再伸出一點,再一點,然而已經伸成長頸鹿了,也不見一輛公交車的影子。

他的牙齒在“咯咯”作響,語音不清地叫道:“黎涵予,我們打個車吧。”

已經到了隆冬時節,他卻還只穿著一件薄薄的暱子外套,每日等車的時候難免凍地直打哆唆,唯一的辦法只是豎起領子來,彷彿酷酷的樣子,她卻不喜歡,總覺得有些“賊賊”的感覺。

於是她很平靜地道:“我又不冷,所以用不著打車。那天給你機會讓你打車,你又裝腔作勢地不肯,如今已經是月底了,我沒有多餘的錢。”

他們已經講和了,相互之間又裝腔作勢地玩起了口水遊戲。而她是絕對不會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的人,在母親的監督下,早早地穿上了棉鞋,毛褲,厚毛衣,外面罩上長至膝蓋的紅色羽絨服,這會兒不知是凍地還是熱地,臉頰上紅豔生光,直映地藏在風帽裡的一張小臉更加白晰無暇。風帽上的駝色兔毛圍邊隨風吹散,她黑如亮漆的瞳上的長長睫毛也在忽上忽下地跳動,他不禁呆了一呆,小聲嘟噥了一句,道:“早知道是這個鬼天氣,真應該向老大把車要來開著,也用不著委曲求全地看你的臉色。”

她沒有聽清,道:“你不用心懷不滿,還是趕快去買一件羽絨服穿吧。每個月賺的錢也不少,就知道喝酒請客,你看誰到冬天象你穿地一樣落魄潦倒。”

他抗議道:“穿羽絨服太臃腫了,我不喜歡。” 她沒好氣道:“一個男生,沒見過這麼愛美的,你要是不喜歡,不如去買一件休閒款的棉衣嘛。”

他立刻借勢湊了上來,道:“那麼這個週末,你陪我去買吧。” 她冷冷地道:“我為什麼要去?”

他有些不忿道:“黎涵予,你捫心自問,這些日子我被你指使地是頭不抬來眼不睜,你也不過就請我吃了一頓飯,可憐我的筷子都沒有動幾下,我還時刻為你的錢包著想,能坑別人一頓就坑一頓。況且,這次也是你提出來的,當然要負責到底。”

她認真想了想,覺得他的話也無可辯駁,可是好不容易熬到一個休息日,又要貢獻給他,想想的確有些不甘心。

他知心察意地看了看她不情願的表情,道:“這樣吧,也不白叫你去,如果你的眼光不錯,我能夠買上稱心如意的衣服,就請你吃飯。”

她卻懶懶地道:“我又不缺一頓飯,這樣吧,你請我吃西餐吧。”

他做勢狠狠地敲了她的頭一下,叫道:“你可真是名副其實的小葛,如意算盤撥地可真精,請我吃飯也不過是吃川菜,如今卻讓我請你吃西餐。”

她微微笑了笑,嘴角向上翹了起來,很俏皮的樣子,道:“隨你的便,不願意拉倒。”

他故意停頓了片刻,彷彿才下定了決心似的,道:“好,豁上了,就請你吃西餐,我看能不能把你的腮幫子給撐破了。”

正說著,一輛計程車正巧在他們跟前停住了結帳,她眼急手快地立馬先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