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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來得有些晚了,只她身邊還有一個空位,便坐了下來。不知為什麼,她的身體竟有些微微地顫慄,只得在桌布下緊緊握住了雙手。

餘芳菲坐在斜對面,道:“黎姐,你不舒服嗎?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怎麼聽怎麼象貓哭耗子假慈悲的虛偽之詞,都道同行是冤家,她怎麼稀裡糊塗地硬是忘記了這個道理,給人提供了便利,如今淪落到和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女孩生氣,真的是失去了水準。

姚琳在一旁卻笑道:“小余,你黎姐只不過是有些牙疼,不礙事的。”

她有些詫異地側臉看了看姚琳,不禁笑了起來,待要出聲,卻見姚琳將一匙雞蛋羹送到她面前的小碗裡,大聲道:“吃點軟的吧。”一邊又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就是看不慣小人得志的嘴臉。”

她的神經大大地震動了,該不會是將所有的不快顯露到了臉上,被所有的人瞧破了心中之事嗎?這樣想著,不由得地就有些後悔,真是欠缺了一點圓滑機巧的應對手段。

原來不是的,翠花卻冷冷地道:“誰不知道姚副總是吃軟不吃硬的人呢。”陳總突然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卻也沒有出言勸阻。

她真的有些糊塗了,遙遙地看著餘芳菲漸漸地變了臉色,翠花更是一種脖子大氣更粗的架勢,大概是兩個女人之間不知又為何事發生了齷齪,卻又不能直接發作出來,便連累到各自陣營的蝦兵蟹將頭上,豈不冤枉?只是何時餘芳菲變成了翠花的嫡細部隊的?這個女孩子果然不是蓋的,她這時想起姚琳當日意味深長的表情,突然意識到自己真是愚蠢之極。

只有他旁若無人地夾了一筷子水煮肉片送到嘴裡,哧哧地呼了一會兒氣,方才叫道:“哎呀,真辣。”大約也是一語雙關的,有些取笑桌上一群婦人之間的無聊爭執。

她的眉頭微微一蹙,不知是不耐於他的插科打諢,還是為他永遠都沒有正經的態度感到厭倦與失望,他應當是察覺到了,卻依然大口朵頤吃地痛快,倒不由得讓她的不快更顯得有些多餘。

下午又去逛了民俗文化村,同事們已經有些疲憊不堪了,所以興致都不甚高漲,也許是為了中午發生的至今仍不知為了什麼原因的短兵相接,紛紛在躲避著兩個女人的鋒芒,陳總也連連打著哈欠。

兩天一夜的旅遊,就那麼草草地結束了。

回去的路上,車裡人聲全無,似乎都睡著了,只有司機大王為了驅趕睡意,仍然放著鄧麗君的歌曲。陳總的小孫女累地早睡著,當然也沒有再來干涉。她將頭靠在車窗上,默默地望著窗外急馳而過的田園風光。絳紫色的晚霞悄悄地隱藏在灰濛濛的雲層之後,原野深處彷彿還可以瞧見農家裡生起的裊裊炊煙,不一會兒的工夫,這一切都消滅在黑暗裡,心裡亦空洞洞地沉了下去,沉入無限的迷惘與悽惶。

她打了一個盹,但願醒來後一切的不快都可以化為烏有。窗外的燈火閃爍,串成流淌不息的長璉,懸掛在城市起伏不定的頸項上,溫暖的氣息吹拂在耳垂,酥癢難耐,終於令她清醒過來,方才發覺自己的頭枕在一個人的肩上,驚地她立刻坐直了身體,卻聽地那熟悉地聲音在黑暗中輕聲道:“你總算是醒了。”

天哪,他是什麼時候坐到身邊來的,而他們以這種曖昧的姿勢究竟僵持了多久?尤其是在四周都是熟人的複雜環境裡,她怎能放鬆了警惕,再一次令自己身陷危險之境。況且,此時的他與她,已經與從前不可同日而語了。

她懶地與他多費唇舌,將身體向窗邊偎去,仍舊轉過臉去看窗外的風景,可他竟然伸出手來搭在她的手上,幾乎是不能忍受的,此刻肌膚上的接觸反倒讓她有一種骯髒厭惡的感覺,他在昨夜剛剛親吻了一個女孩子,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就又來招惹她。女人是什麼,難道都是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