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為何語音變地艱澀起來。
第一次,又是第一次,她的心不由得刺痛起來,多年以前也有一個人帶著這種戲謔的口吻跟她說過同樣的話,致使她無法判斷那人感情的確切程度,寧可推開了他,可現在這個壞蛋又…禁不住本能地反抗,冷冷地道:“那你想怎麼樣彌補?房子、汽車、銀行存款?還是其他的什麼?”
他突然道:“要不,我們結婚怎麼樣?”
這樣的話說出來,兩個人都嚇了一跳,她想不到平生第一個人跟自己提起結婚的事,卻是在清晨這樣尷尬,不,是劍拔弩張的時刻,她還恨不得剝了那個人的皮,不由得驚道:“你不是瘋了吧?說出這樣不著邊際的話?”
他的臉色一沉,半晌,才道:“那麼你想怎麼樣?” 她冷冷地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追究這件事,就當它沒有發生過,而我以後也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
他想了想,淡淡地道:“想不到你這樣灑脫,我還真怕你對我糾纏不清呢。”
這個壞蛋,怕她賴上他,所以才想到以退為進的法子,不禁心寒齒冷,半晌,便道:“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快走吧,不然我就…我就報警了。” 他哈哈一笑,果然走了出去。
她在滾熱的水裡拼命地衝刷著自己的身體,花灑的水流已經開到最大,面板上漸漸地泛出一片又一片殷紅,也不覺地水有多麼熱,只是神經質地胡亂擦洗著。然而,不管她用多大的力氣,都已經無法回到昨天晚上之前。
她彷彿聽見他說:“黎涵予,你以後千萬別再喝酒,尤其是單獨和男生一起喝酒,當然,除了我之外。”熟悉的聲音,溫暖的笑容,諄諄告誡,言猶在耳。
她一向都是清醒自治的人,偏偏卻也犯了這低階錯誤,而那個人還是一個情場中的老手,她白白地犧牲了自己,也不過是成為那個人茶餘飯後的調劑而已。她越想,越覺得是無法忍受的羞辱與憤怒。原本不該來的上海之行,竟然徹底地毀了她的生活。
她病了,渾身疼地起不了身,飛機是趕不上了,只得給酒店的前臺打電話要感冒藥吃,一會兒的功夫,門鈴響了起來,她掙扎著起來開了門,卻不想是項振灝站在門外,心裡一股惡火直躥上來,嗓子眼兒裡鹹鹹的味道,不由得一陣噁心,頭暈目旋,天旋地轉,人竟然向他的懷裡撲了過去,她心裡真是心不甘情不願,卻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就那麼在他伸出的雙臂間昏了過去。
“黎涵予,你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過的事嗎?你真的不記得了?” “黎涵予,我可真拿你沒轍,不過你以後千萬記得不能和別的男人一塊喝酒,除了我以外。”
她當然已經記不起來了,想不起來他在萬般無奈之下對她的暗示,或者說是警告。她到現在亦只記得在川流的公車上輕輕地靠在他的胸前,聽他低語:“黎涵予,你的頭髮好香。”在熙攘的馬路邊,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溫柔地問她:“我們一起去美國好不好?”。她怎麼那麼不中用,用盡了全身力氣,也只記得他對她的款款深情和甜言蜜語。
可如今,單純的夢想和愛情,在他的決絕裡,她的沉倫中,粉碎殆盡,淹沒在無邊的黑暗裡,隱隱有一種潛在的力量在慢慢地扼住她的咽喉,“鄭子謙…”她卻喊不出聲來,出於對幸福無望的不甘心,只有本能地掙扎,慌亂中抓住一個人的手,溫暖寬大,彷彿他的,便再握緊一些,努力睜開眼睛,迷茫茫的空氣裡浮動著細小的塵埃,模糊了她的視線,恍惚間只有一個男人的身影在不停地晃動著,這是真的嗎?他就在她的身邊?
終於看清楚了,眉蹙目深的英俊男人,挺脫的灰色西裝,雪白的襯衫,倜儻風流的翩翩紳士,正似笑非笑的望著她,原來是項振灝。
“你在這裡做什麼?這裡是什麼地方?”她不由得一陣失望,可身體的疲倦與